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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缺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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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小山带小孩在外面晃荡了一个下午之后准备带孩子出去一下，回来的时候发现忘了带钥匙。眼看万家灯火实在焦急，就忐忑地给婆婆打了电话，结果非但婆婆也没有带钥匙，还语气严肃地出现在她面前了。这是秋小山第一次在婚后不带钥匙出门，事实上，她也不能打电话给她老公。她老公不在本地上班，即使在，他也从来没有带过钥匙。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放在哪里，他们在家里沟通，说得最多的就是：“小山我的东西在哪里？小山我的证件在哪里？”

有一次两口子吵架得相当厉害，差不多要叫大蒙帮秋小山拟离婚协议了。但是，结果她老公跟她婆婆说：“如果没有小山，我不仅不知道东西放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放到哪里”。所以她婆婆跟她进行了很大的妥协，答应在秋小山上班的时间段帮忙照看孩子。

秋小山试图打开门，但是明显地，锤子把不锈钢的门都要砸歪了，但是也没有能砸开缝塞进去手开门。于是去到楼道口打通了开锁的电话。开锁的人慢慢地出现，慢慢地开锁，时不时提出要换锁以获取更大的利益。秋小山整个过程一语不发，只听到婆婆时而大声时而小声的唠叨，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等开锁的人花了两个小时把锁打开，晚上十点钟进的门。她付了开锁的费用，跟婆婆道了歉，帮孩子洗漱哄睡后，外面一片宁静。

她打开第十四封信。

小山：

见信如唔！

隔壁班上的一个女孩因为忘带钥匙，跑去隔壁宿舍爬窗户，于五楼摔下去，双腿不能动弹了。我突然想到了冒失的你，似乎你也经常忘记带钥匙或者钱出门。听说最近有人编了四字出门曲：“伸手要钱”。希望你也能长点心眼，世界上坏人总是多的，好人的几率，终究是少之又少。

愿你被世界予以善意

川

2008.3.26

秋小山自诩自己是艺术生，所以事事都不以严谨对待。大学有一门课是音乐剧赏析课，她倒是仔细地手写了一堆的结业论文，但是终于成绩也只是一般。事实上，她实在想不出严谨的理由，懒以外，自己爱发呆爱走神也是写东西难成气候的关键原因。秋小山想起来，那时候集万千缺点于一身。健忘、健谈加一言不合就负气。现在想想，所有的低情商，都是由于太幸福。

大抵上，没有人有当年的秋小山幸福。阳光透过苍天大树洒在她的脸上，她爬上围墙，正想往下跳，一堆相拥的情侣被吓一大跳，女生说，看她怎么下来。秋小山把mp3塞进环保袋，扔下袋子，自己只身一跃，拾起手袋，塞入耳塞，头也不回。那时候，没有人会对她说：“你这样，要考虑一下周围人的感受”。那是她结婚前妈妈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其实说了不止一句，但是她就只记得这一句，所以语言越来越少，表情越来越木讷，唯独对儿子的心，是24小时全年无休的陪伴，至此，她告别了一切工之余的生活。

下班到家，每天都是像从围墙上跳下来一般的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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