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杨懵懂地点了点头,三叔好像说的真的是那么个道理。
接下来,霍韶年又花了很长时间纠正霍北杨对自己的称呼,并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你跟爸爸妈妈生活,每天也不需要练习钢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违背道德原则,按时完成学业。”
“真的吗?”
“嗯。”
霍韶年伸出小拇指,“要不我们盖章?”
“谁骗人,谁是小狗!”
霍北杨虽然是装着有病不起来,但这段时间发烧确实是存在的,喝了安云瑶定时送来的药以后,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临睡前还两只手拉着霍韶年和南桑,“不许离开小北。”
“好,我们都不离开。”
霍韶年倒是没有想过,南桑会跟着霍北杨一起睡了过去。
这段日子,因为连轴拍摄,加上来回奔波城市,她的身体肯定是抵抗不住巨大的生活压力。
霍韶年也曾幻想过无数次,将来和桑桑有了孩子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他小心翼翼地将母子俩搂在怀里,他的妻子和儿子,等同于他世界的全部。
若是时光就停留在这儿,多好。
霍韶年仍然记得,最开始把南桑带进霍公馆时,因为二姐的缘故,老夫人对南桑的态度不算太差。
直到,霍云绾的离开。
京城的冬季,干燥,阴冷。
不过相对于临安,更容易见到雪。
霍韶年蹑手蹑脚地将胳膊从母子俩间抽离,趁着夜色,他得去司徒耀那里拿DNA的数据。
路过庭院,霍以琛倚靠在门外,寂寥地站在漫天飞舞的雪地里,抽着烟。
“小北醒来了?”
霍韶年并没有看霍以琛,一想到关于桑桑的事情,他比他知道的都多,霍韶年心里面就堵得慌。
他继续往外走,却被霍以琛扣住了手腕,“韶年,我们聊一聊。”
“霍以琛。”霍韶年一瞬不瞬地盯着霍以琛有些凌乱的短发,“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你不好奇小北的身份吗?”霍以琛自以为所有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甚至在问这个问题时,有些趾高气昂。
“我的儿子,在大哥那里养了三年,我倒是想问问大哥,当年布那么大的一盘局,丘山哥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吗?”
霍以琛的俊脸白了几分。
三年前,他们彼此都太过于年轻。
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并不像现在这般会有所顾虑。
“对不起。”
霍韶年也愣了神,大概是没有想过霍以琛会那么不按常理出牌。
“是大哥不好,对不起你和桑桑。”
关于当年的那个误会,霍以琛迟了三年,才告诉了霍韶年。
“你是说周黎(霍老夫人)派人想要做掉桑桑?”
霍韶年从霍以琛的口中得知桑桑险些死在海里,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韶年,我们的力量比起整个霍家来说,实在太过于渺小。”
“那是你。”
霍韶年转过身,“还有。小北的事情,以后还请大哥少点关心。
因为现在你每扮作小北父亲的一次,我都会觉得十分恶心。”
雪越下越大。
霍韶年丢给霍以琛一个背影,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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