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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搭档真不是女朋友（第1页）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射着被绿植铺满的土地，公路两旁一望无际的农田也被晒得恹恹的，像耷拉着脑袋沉思。
白无常估摸了下时辰，觉得再待下去就能靠狗粮撑住今天的晚饭了，于是找了个要去判官府拿卷宗的理由溜了。
判官府位于地府最南边，孤零零地占据着半坐山头，前殿是阴差们工作的地方，后院才是判官居住的屋子。
判官看起来是个六十岁出头的老人，两鬓发白，说话做事稳重中透着迟缓。
对于白无常的到来，他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了一般，爽朗地笑道：“这回是为严竹跑腿的，还是为你自己的业绩来的？”
白无常恭恭敬敬地说：“为顾汐，想拿她的卷宗看看。”
老判官整理卷宗的动作一顿，好半晌才稳住心神：“你来晚了，严竹已经拿走了。”
“老判官，您不觉得这一世顾汐死得很不对劲吗？”白无常并不因为被拒绝而生气，只是认认真真地探讨道，“我接了她九次轮回，前八次都是在三十岁那一年死的，为什么这一次少了七年？”
老判官苍老的手整理着厚重的卷宗，干瘪的嘴角隐隐勾出丝嘲讽的弧度：“我们想让她活，当然也会有人想让她永远死去。”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等，等顾汐在办事处的位置稳了些，她会自己把背后的那些人，都揪出来。”
*
白无常再次回到人间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热气的烘烤温度迅速下降，田垄上渐渐有了出来劳作的人。
顾汐正蹲在地上埋头捣鼓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间或嘟囔着和身后的严竹说着话：“喏，这个是你的。”
严竹不情不愿又迫不得已地接过一个纸人，满脸嫌弃：“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不好么？”顾汐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拿起另一个纸人在自己身上比划，“肯定有人目睹了这场事故，活人看不见我们，换个肉体去打听打听，肯定有线索。”
“那你换张脸。”严竹说着就抬手在她鼻尖处碰了碰，给她换了个面容。
明明是出于不想让别人看她的私欲，却又理直气壮地说：“不能让活人看到修魂师的脸。”
白无常绕过地面的杂草，穿进林子里，就看到严竹口嫌体正直地附身到了纸人里，成了个有影子的人。
“老大你……”
不是本来就是肉身吗？
可他话没说完，就被他老大一记冰冷的眼刀打断。
严竹若无其事地理理衣袖：“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白无常很是惜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显然他老大三百年颓废够了，现在心血来潮想陪顾汐玩玩努力工作的游戏。
果然只有顾汐才能让严竹这只懒猪学上树，当真是阴间一大奇闻。
“老大，”白无常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我觉得您要不是余情未了，就是旧情复燃，再不济就是再一次色迷心窍了吧？”
严竹扯了扯领口，露出脖子处的吊坠，黑色的线上挂着一枚素圈戒指：“很明显？”
“写脸上了，真的。”白无常又伸出四根手指对天发誓，“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不然就让我被顾汐活活掐死。”
主仆二人还在耽搁的时候，顾汐已经先一步和农田里耕作的妇女打成了一片。
女人把擦汗的毛巾裹在脖子处，顺着顾汐的手指遥遥望了眼旁边笔直的高速路。路上的车不多，时常好几分钟都没有一辆经过。
“哦你说那里啊？”妇女自称姓李，埋头拿起锄头清理菜地的杂草，声音闷闷的，“本来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倒是死了两个。”
顾汐表示疑惑：“两个？”
白无常不是说三个？
“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了你去问别人去吧……”
李姨甩甩手闭嘴了，好像提起死人会很不吉利，一不小心就会厄运缠身，无论顾汐再怎么问都没能撬开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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