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又是开个玩笑?&rdo;特瑞西门。
&ldo;但愿是吧,&rdo;杰克说,&ldo;我住的公寓给抄了家,倒霉的是抄家的人还没走。他们又砸东西又骂娘,还揍了我一顿。&rdo;
&ldo;你没事吧?&rdo;特瑞西着急了。
&ldo;我想是的,&rdo;杰克说,&ldo;可大概敲掉我一颗牙。&rdo;
&ldo;你真的失去知觉了?&rdo;特瑞西问。
&ldo;恐怕是这样,&rdo;杰克说,&ldo;我现在还觉得没力气。&rdo;
&ldo;听着,&rdo;特瑞西果断地说,&ldo;我要你马上报警,我这就过来。&rdo;
&ldo;等等,&rdo;杰克说道,&ldo;首先,警察什么事也干不了,我是说,他们又能怎么样?这是一个四人帮,城里他们的人有上百万呢。&rdo;
&ldo;我才不管呢,我要你打电话给警察,我过一刻钟就过来。&rdo;
&ldo;特瑞西,这一带环境不太好,&rdo;他听得出,特瑞西已经拿定主意,但他仍然固执己见。&ldo;你用不着过来。我没事。真的!&rdo;
&ldo;我不想听,你别找借口不给警察打电话,&rdo;特瑞西说,&ldo;我过一刻钟就到。&rdo;
杰克发现手里的电话没有声音了。特瑞西已经挂断了。
杰克规规矩矩地拨通了911,说了一下情况。在被问到他眼下是否有危险的时候,杰克说没有危险。电话员说,警官将尽快赶到。
杰克双腿颤抖着直起身来,走进起居室。他四下寻找自己的那辆车,接着才想起那是袭击者问到过的东西。他走进盥洗间,张大嘴,检查了一下牙齿。果然和用舌头去试探的感觉一样,门牙缺了一小块。大双的手套里肯定有诸如铜抓钩一类的东西。
出乎杰克的意料,警察不出十分钟就赶到了。来了两名警官,一个黑人,名叫大卫&iddot;杰斐逊,另一个是拉丁美洲人,叫胡安&iddot;桑切斯。他俩彬彬有礼听取了杰克的不幸遭遇,记下了其中细节,包括丢失自行车的情况,并问杰克是否愿意到辖区去认一认当地各种团伙成员的嫌疑犯照片。
杰克谢绝了。他从华伦那儿得知,那些团伙并不怕警察。杰克当然明白、警察是没法保护他免受团伙报复的,所以他决定,不把所有的事都告诉警察。不过,他至少对特瑞西的要求是满意的,他可以要求保险公司赔他的自行车。
&ldo;对不起,大夫,&rdo;两名警察离去之前,大卫&iddot;杰斐逊问道。杰克曾告诉他俩自己是一名医学检查官。&ldo;你怎么住在这个地区?这不是自找麻烦?&rdo;
&ldo;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自己。&rdo;杰克说。
警察走了,杰克关上拧坏的房门。他靠在门上,环顾自己住的公寓。不管怎么说吧,他还是得打起精神,把房间清理干净。此刻这似乎是一项压倒一切的任务。
门外响起一记敲门声,与其说是他听到,不如说是他感觉到了,打开门。是特瑞西来了。
&ldo;啊,谢天谢地,是你,&rdo;特瑞西说着,走进公寓。&ldo;你说这儿环境不是最好还真的不是开玩笑。光是爬这些楼梯就会得孤独症。要不是你打开门,我也许会尖叫起来。&rdo;
&ldo;我是想给你敲敲警钟。&rdo;杰克说。
&ldo;来,我看看你,&rdo;特瑞西说,&ldo;哪儿光线最好?&rdo;
杰克耸耸肩膀。&ldo;你挑吧,也许是浴室。&rdo;
特瑞西拉着杰克走进浴室,仔细检查他的脸。&ldo;你下巴上破了一个口子。&rdo;她说。
&ldo;我并不感到意外,&rdo;杰克说着,让她看了看缺了的牙齿。
&ldo;他们干嘛揍你?&rdo;特瑞西说,&ldo;你可别逞英雄。&rdo;
&ldo;恰恰相反,&rdo;杰克说道,&ldo;我吓得动都不敢动,还是挨了一记重拳。这显然是一种警告,要我离曼哈顿总院远一点。&rdo;
&ldo;你到底在说什么?&rdo;特瑞西问道。
杰克把没有告诉警察的事统统对她说了,连他为什么不告诉警察的原因也说了。
&ldo;这事越来越离谱了,&rdo;特瑞西说,&ldo;你打算怎么办?&rdo;
&ldo;说实话,我还没有时间考虑这事。&rdo;杰克说道。
&ldo;那好,我知道有件事你得做,&rdo;特瑞西说,&ldo;你马上去看急诊。&rdo;
&ldo;又来了!&rdo;杰克抱怨起来,&ldo;我没事。我的下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有点疼。&rdo;
&ldo;你可挨得不轻,&rdo;特瑞西提醒他说,&ldo;应该让医生看看。我不是什么医生,可也看得出来。&rdo;
杰克开口还要抗议,但无济于事;他明白特瑞西是对的。他应该让大夫看看。光是头上的重伤就足以使他失去知觉,而且有颅内出血的可能性。他应当进行一次基本的神经科检查。
杰克从地板上拾起他的宝贝皮夹克,跟着特瑞西下楼,来到街上。他们朝哥伦比亚大道走去,想拦一辆出租车。
&ldo;你打算去哪儿?&rdo;他俩上了出租车,特瑞西问道。
&ldo;我想我还是暂时离总医院远点的好,&rdo;杰克带着微笑说道。&ldo;我们到城外的哥伦比亚‐长老会医院去。&rdo;
&ldo;好的,&rdo;特瑞西说。她向出租车司机交待了地址,又坐回自己的座位。
&ldo;特瑞西,真是多亏你来了,&rdo;杰克说,&ldo;你原本用不着来的,我当然也不希望你来。我很感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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