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笑天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说:&ldo;不是吧。和我住在一家客栈的冯掌柜不是常来吗?今早上我还听他说,连棺材铺里那个小伙计也常来。怎么能说没生意呢?&rdo;
想不到,话没说完,就听老鸨狠命地&ldo;呸&rdo;了一声。
二、(上)
高笑天奇怪地问:&ldo;他说得不对?&rdo;
老鸨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面露轻蔑地说:&ldo;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不过来了两三回就到处胡吹,看他那小气样,我还真懒得理他。要不是现在没生意,我就把他赶走了。&rdo;
高笑天笑笑:&ldo;原来如此。那棺材铺的伙计呢?&rdo;
&ldo;那小子是来过几次。说和我们家小丫头小翠是老乡,找她说事的,都是说完就走。&rdo;
高笑天没有回答,心里却想:&ldo;想不到这个成天不说一句话的傻小子还有朋友?&rdo;
见没什么事了,高笑天就和老鸨敷衍了几句后,起身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老鸨说:&ldo;这就是貂蝉,高先生,有空来照顾我们生意啊。&rdo;
高笑天回头,刚好看到有个二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倒有几分姿色,只是一看就觉得媚俗,嘴里却说:&ldo;一定一定。&rdo;然后加快脚步走了,耳朵里却还是听到貂蝉的娇笑声。
因为秋天的缘故,高笑天走到街上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他突然想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看沈三发了,于是,顺道买了些酒菜,往棺材铺走来。谁知今天棺材铺却早早关了门,也没有了那熟悉的的敲打声,只好折回客栈。看见许掌柜正和刘必成在说着什么,便将手中的酒菜一放,拉他们一起喝酒。
在喝酒的时候,高笑天发现刘必成总是左顾右盼的样子,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便问道:&ldo;刘老大今天怎么了?好象有心事。&rdo;
这里许掌柜已经替他回答了:&ldo;他是担心老冯,一早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你刚才进来时,我们就在说这事。&rdo;
高笑天不明白:&ldo;老冯都这么大了,自己会照顾自己,你用得着这么担心吗?再说他又不是没晚回来过。&rdo;
&ldo;哎,高先生。您不明白。今天不同,今晚是七月十五,鬼节。&rdo;刘必成叹气说,&ldo;就他平时那样说话口没遮拦的的样子,我真担心他遇上鬼。&rdo;
高笑天觉得他有些神经过敏,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只好劝慰几句,然后想办法把话题岔开。直到酒菜吃喝得差不多了,刘必成却不看到冯得利回来,不肯上楼休息,大伙只好陪他等着。
突然,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必成说了声&ldo;来了&rdo;,人已经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快步朝门外奔去。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就见他拖着浑身是血的冯得利走了进来。众人不知道冯得利发生了什么事,都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刚等他坐下,就争先恐后地问他出了什么事?许掌柜还嘱咐小二去拿止血药。冯得利一边喘气,一边伸手拦住说:&ldo;我,我没受伤。&rdo;
&ldo;没受伤?&rdo;刘必成睁大了眼睛说,&ldo;没受伤怎么浑身是血,刚才走路还跌跌撞撞的。&rdo;
确实,他的脸色白得跟死人没有什么两样,头上、脸上以及衣服上到处沾满了血迹和枯草,而且他的神情又是如此的惊惧。如果不是本人说了没有受伤,任何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就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没事。
还算高笑天镇静,连忙让大家安静,又让小二去打点热水让冯得利擦一把,等他气息略微平复之后,才开口问道:&ldo;究竟是怎么回事啊?&rdo;
其他人忍了半天,虽然都没有说话,却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听他说什么。特别是刘必成,圆睁双目,屁股早已离开了座位也浑然不觉,以一种半蹲的姿势对着冯得利。
冯得利长叹了一口气说:&ldo;哎,我,我撞见鬼了。&rdo;
&ldo;鬼?&rdo;小二发出了一声尖利声音。连高笑天也感到意外。他知道,自从查明了春天那个&ldo;黑衣鬼&rdo;事件后,冯得利已经不愿轻易相信鬼神之说了。正因如此,他才会在传说接生的苗婆婆死后尸体变成死猫的情况下,和高笑天等人一起调查这件事。然而今天,他为什么会满身是血地回到客栈,声称自己遇到了鬼。既然他身上的血迹不是他的,那这又是谁的血呢?
冯得利稍稍平了平气,带着一丝恐惧的口吻说:&ldo;说给你们听,大概你们也不会相信。可是,刚才我真的撞见了鬼。&rdo;
&ldo;别着急,慢慢说。&rdo;高笑天安慰他道。
&ldo;今天白天我是去五里路外的白老爷家收账的。因为是老相识,硬留着我吃了晚饭再走。可能是多喝了几杯的缘故,回来时我就觉得有些头晕。所以,路过怡春楼的时候就进去坐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发现老鸨今天看到我有些爱搭不理的样子,我也觉得无趣,便找了个借口往回赶。刚出来走了没多远,就觉得肚子里咕噜咕噜憋得难受,看见前面有一篇草丛,就跑过去解决。谁知道刚完事,想从草丛里出来,我忽然听到草丛深处发出一阵&lso;窸窸窣窣&rso;的声音,我觉得奇怪,就往里走去,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谁知走着走着,只觉得酒意上涌,脚下一个趔趄,被枯草这么拌了一下,一个站立不稳就摔了下去。我用尽全力想站起来,谁知头脑一阵晕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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