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莫倦掏出一卷笔纸,边念叨边记录:&ldo;第五十三个种子者,坐标z市城东采石场。嗯,完美。&rdo;写完后,弯眸一笑,俊朗的面容灿若流星。&ldo;下一个是哪儿呀?&rdo;
&ldo;城西,名苑。&rdo;
同样的太阳升起,n市。
生存者开始忙碌,奔波于危险的世道之中。
陈园园猫在房间床上,碧澄天空中,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檐印照到粉刷的白墙上,张开双手,掌心的种子发出新芽,嫩白的根尖扎进血肉里,枝叶骤然抽长,不消一会儿,便充斥满整个房间。
鲜绿发光的枝叶试探着一点点透过缝隙伸出窗外,却在碰到窗檐尘土的顷刻蔫黄无力。
枝叶昏黄的那一刻,陈园园脸色徒然变差,她不死心的再度孕育出新的枝叶,一遍又一遍地向沾满受辐射污染的尘土碾压,可任凭陈园园再怎么驱策,在尘土中一遍遍枯萎的枝叶都没有办法重新充满生命力突破极限。
一遍又一遍不死心的尝试,在精神力耗光的前一刻,她放弃了,孕育生命力的手掌猝然握紧,掌中生长的枝芽碎成星星点点的粉末,颓败的她瘫倒在床上,沉默闭上眼。
不知怎么的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经是正午了。沈玦不知道去了哪里,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刚醒来,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门铃被按响了。
杨大婶提着个菜篮子,红光满面的进了屋。&ldo;园园今儿怎么没去吃饭呀?我在食堂里等了一中午都没见着你来。&rdo;
陈园园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心里一暖,早晨的颓败消失了一大半。她笑着把人迎进屋,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ldo;不小心睡过去了,&rdo;又问,&ldo;大婶去食堂工作了?&rdo;
这一提,杨大婶乐呵呵地笑起来:&ldo;全靠着你们才能入驻基地,昨天登记完当家的就领着我去基地里找事情做,这不,他们食堂里缺个扫地阿姨,我就去了,虽然没有很多的贡献点,但好歹能补贴一下。&rdo;
&ldo;那太好了。&rdo;
&ldo;可不是嘛,手里有事做,心里头安心些,就不用流离在外头了。&rdo;
陈园园陪着笑,杨大婶从菜篮子里拿出两个甜面馒头和一小碟子咸菜:&ldo;瞧我,光顾着讲话了,你该饿了的,先吃点东西吧。&rdo;说着捻起一个馒头递过去。
陈园园接过馒头。她刚睡醒,确实有些饿了,就着咸菜小口小口的进食。
杨大婶闲不住,看着客厅没有生气的样子,在厨房摸出了扫把抹布,帮着清理灰尘,打包垃圾。弄好这些,一抬头看到了阳台没有关上的玻璃门,又看了看只穿了一件薄毛衣的陈园园。&ldo;你这孩子,这门得关上,现在不比以前,这冷风吹过来吹过去的,着凉感冒了怎么办?&rdo;
陈园园叼着馒头,对不上这句话,只能看着杨大婶把玻璃门关上。
&ldo;你们这些孩子,平时得多注意些,总不注意,还总埋怨父母唠叨……&rdo;
大婶嘟喃着收拾房子,一边还盯着盘子让陈园园一点吃干净了。
陈园园看着她转来转去的忙碌,有些出神,不知怎地,突然问了一句:&ldo;大婶,你的女儿呢?&rdo;
杨大婶忙碌的身影一滞,也不笑了,布满周围的眼睛泛起一点点红,声音也低沉了下来:&ldo;不知道,电话打不出去,之前老跟她念叨别去那么远别去那么远,偏不听,突然这么一个事儿,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人。&rdo;
&ldo;她之前是在哪儿?&rdo;
&ldo;她书念得多,人也心气高,为了不让家里担心,一个人跑上海那边工作了,可父母哪有不担心孩子的,前一段时间不是一直下雨嘛,那时电话还打得通,跟她联系过,再后来就没消息了。&rdo;大婶背过身撩起衣角擦眼泪。
陈园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上海,沿着海岸线,末世前接连三天的暴雨,存活率,实在不怎么高。她上前轻手拍拍大婶的背脊,无声地安抚着。
杨大婶把眼泪擦干,半梗着声音:&ldo;我跟她爸就这么一个孩子,本来想着去找她的,可新闻里说那一带都被水淹了,找人都没有地方找。她爸说这么样一个世道,去了也好,不然指不定怎么受苦……&rdo;
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陈园园有些愧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ldo;会好的,会好的。&rdo;
哭了一会儿,慢慢地,杨大婶失去亲女儿的悲戚里平复情绪,擦干泪水:&ldo;瞧我,说了这么多,我女儿她跟你差不多大年纪,不怪我看着你就想到她,忍不住这也管那也管,这也唠叨那也唠叨的,以前我女儿就不喜欢我唠叨,要是你也不喜欢,我就改改。&rdo;
&ldo;怎么会,&rdo;陈园园沉默了一瞬,极其郑重地说:&ldo;叔叔婶婶愿意关照我,我开心都来不及呢。&rdo;
杨大婶听着这话刚隐忍下的眼泪又冒出来,她一把抱住陈园园:&ldo;好孩子,好孩子,你要是愿意,婶就把你当自己的孩子。&rdo;
陈园园猛地点头,抬手回抱。&ldo;嗯!&rdo;
好一会儿,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杨大婶看陈园园吃完了,提议带她去逛逛。
收拾好了菜篮子,带着陈园园往生活区走,边走边给陈园园介绍基地的情况以及分工,每个分组在的地方,需要做的事情等等,大部分是陈园园知道的,小部分细节上,有不懂的大婶也都一一按自己知道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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