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问题就出在,他们不会一直摸不着脑袋。实在太简单了。顶多一两天,他们就会看穿。然后就要下油锅炸人了。他们对希莉雅&iddot;德沃何的指控想来如下:
&ldo;希莉雅毒害她姊姊,用药主要成分是吗啡‐‐&rdo;
&ldo;吗啡,嗯?&rdo;何顿说。
&ldo;对。可以说是无痛。希莉雅把罪行安排得像自杀。因为,你听好了!自杀‐‐这点她相信是玛歌的愿望‐‐可以向全世界证明索林&iddot;马许是个万恶不赦的虐待狂,她要揭发他!让他得到报应!
&ldo;不过事与愿违。
&ldo;家庭医生说是自然死因。希莉雅大呼是自杀,说是马许先生逼她走上绝路,众人全要她住嘴。因为希莉雅先前把毒药瓶处理掉了,所以没办法让瓶子重现现场‐‐也就是玛歌&iddot;马许伸手可及之处。
&ldo;所以(我们讲的还是警方说辞)她才决定更进一步。她在半疯狂的想像状态下编出这个鬼魂在长画廊漫步的故事,说他们大声嚷嚷玛歌&iddot;马许是自杀。&lso;赶她出去!&rso;他们叫喊。赶她出去,把她赶出公正诚实之人死后的睡乡(译注:在西方基督教世界里,自杀死亡的人不能葬在教堂墓园)。
&ldo;这话没人信。不过她打算强迫众人信。所以希莉雅‐‐在我无意识的默许下‐‐偷偷把毒药瓶塞进壁龛。她赌说‐‐有她自己的原因‐‐淘气鬼会跑进去作怪。然后墓室会给打开。棺材四散,毒药瓶现身,看来的确会像是死者曾经群起叫骂玛歌和索林&iddot;马许。&rdo;
菲尔博士停了一下,气喘吁吁。
他不由自主挣得一脸通红。他把封印戒指戴上自己的手,皱眉瞪看。
&ldo;可是‐‐噢,天公在上!&rdo;他补充道。&ldo;你看得出下文如何吧?&rdo;
&ldo;只怕如此。&rdo;
&ldo;警方一旦想通怎么解释有人闯进去摔棺木又没留脚印的话,可不会把这事儿看成超自然事件。不会,老天明鉴!因为……&rdo;
&ldo;因为?&rdo;
菲尔博士一一数将起来。
&ldo;谁有可能杀害马许太太‐‐除了她握有毒药瓶的妹妹?上头的标签就是用玩具印刷机印出来的,&rdo;他指出,&ldo;机器你可以在那头的衣橱里找到。希莉雅的指纹在瓶身上。只有她才能把瓶子放在瓶子现身的壁龛。
&ldo;而且,老天垂怜,&rdo;菲尔博士补充,&ldo;我可得照实作证才行。&rdo;
好长一段沉默。
何顿把椅子往后一推站起来。他的腿轻飘飘地抖动,热气如同戴在头上的帽子沉沉压下。他开始在房里四处走动,视线茫茫,什么也没看见。菲尔博士说要保持冷静是不错,但当下情况实在太糟。糟到不能再糟,和太多希莉雅说过做过的事相符。
&ldo;我不问你,&rdo;菲尔博士礼貌地表示,&ldo;对于这些针对希莉雅的指控有什么看法。不过你至少看得出我们是有回答的必要吧?&rdo;
&ldo;老天,没错!‐‐你能回答吗?&rdo;
菲尔博士握紧拳头蹙眉瞪看手指上的印戒。
&ldo;我能回答,&rdo;他回道。&ldo;噢,啊。我能回答的方式就是:&lso;嗯,先生,这点那点我都相信是真的。&rso;尤其又因为昨晚我已经跟希莉雅摊牌了。&rdo;
&ldo;所以她才如此沮丧?&rdo;
&ldo;哎,没错。你走了以后,克劳福探长递给她一只银质雪茄盒,明目张胆拿到了她一组指纹,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警告她其中危险。&rdo;
&ldo;希莉雅怎么说?&rdo;
&ldo;几乎没吭声,天杀的!足以让我确定自己想得没错。可话说回来……&rdo;菲尔博士一拳敲上椅子扶手。&ldo;不行!&rdo;他补充道。&ldo;不,不,不!我们可别只为了找出反证搞得灰头土脸。揪不出正牌凶手就没戏唱。&rdo;
&ldo;要是我们有一丁点概念凶手是谁‐‐&rdo;
&ldo;我知道是谁,&rdo;菲尔博士简单说道。&ldo;打从昨晚在长画廊质问索林&iddot;马许以后,我就十拿十稳了。&rdo;
何顿原本越过近旁的窗口茫茫看向远处的墓园,这一听让他猛然转身。
&ldo;说来,&rdo;菲尔博士问道,&ldo;你现在可愿帮我跑那个腿?&rdo;
&ldo;新庞德街那里?&rdo;
&ldo;嗯。我无法派警员过去。我的看法(哼咳!)和官方不合。这个案子我非避嫌不可。你愿意去吗?&rdo;
&ldo;当然。可是你觉得会在那儿找到什么呢?而且,就像桃乐丝&iddot;洛克所说……&rdo;
菲尔博士锐声开口。
&ldo;桃乐丝&iddot;洛克?桃乐丝&iddot;洛克跟这又扯上什么关系了?&rdo;
&ldo;给我地址的就是她,&rdo;何顿描述经过,而菲尔博士的眼睛则在斜挂的眼镜后头越睁越圆。
&ldo;有趣!&rdo;他声音空洞,两颊鼓出。&ldo;有趣哪‐‐搞了半天是桃乐丝&iddot;洛克女人的直觉点出这么多资讯。哼咳,嗯。&rdo;
&ldo;总之,玛歌已经死了6个多月。想来那个命相馆也该换人接手了!&rdo;
&ldo;恰恰相反,&rdo;菲尔博士摇摇头,&ldo;我有理由相信那儿还保持原状。而且重大证据也许还在。我是很想亲自上门。但我得待在这儿,待在这儿才好知道墓室的真正秘密有没有被人发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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