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不是躺床上了?&rdo;凉秋眉毛一竖,质问温栾时语气里带着些娇嗔。
&ldo;嗯,是啊。&rdo;这种语气让温栾笑得更开了:&ldo;阿秋,我想你了。&rdo;
&ldo;你没什么事我先挂了。&rdo;凉秋没好气地回道,在她看来,温栾只有在有生理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她。
&ldo;我想和你说件事。&rdo;温栾低声笑了一会儿,忽然正声道:&ldo;我想好了,我要和陆晚晴离婚。&rdo;
凉秋一惊,半晌才道:&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我想好了……我要和陆晚晴离婚。&rdo;温栾闭着眼睛,将之前的话轻声重复了一遍。
&ldo;你疯了。&rdo;凉秋的声音有些颤抖:&ldo;为什么要这样做。&rdo;
她很清楚,要做出这个决定,对于一向善于权衡利弊的温栾来说,并不容易。
&ldo;为我自己。&rdo;温栾没有多说他与陆晚晴之间的那些纠缠:&ldo;也是为了你。我说过,我想要再与你一起回到过去。&rdo;
&ldo;可是我也说了,我觉得我已经回不去了。&rdo;凉秋找了个地方坐下,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抓紧了自己的外套:&ldo;可是你要是离婚了,就会失去很多东西。更何况……我还带着个孩子!&rdo;
&ldo;我不在乎。&rdo;温栾的声音很平静,他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ldo;阿秋,你走了以后,我其实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要是当初我愿意这么一意孤行,不计得失。你就不会走了。&rdo;
他的一句肺腑之言,让凉秋眼泪决堤。她拼命咬着手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音,可她微弱的吸鼻子的声音,还是传进了温栾的耳朵里。
不知不觉,温栾的眼眶也有些红了:&ldo;阿秋,你还在吗。&rdo;
&ldo;在的,我在的。&rdo;凉秋擦了擦眼泪,连忙回应道。
&ldo;我又让你哭了,是不是。&rdo;温栾叹了一口气,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深远,看向这空旷的屋子。
&ldo;没有。&rdo;凉秋深呼吸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
&ldo;那就好。&rdo;温栾说着,忽然觉得有些困,可是他还是舍不得挂电话:&ldo;阿秋,你再和我说说话吧。&rdo;
&ldo;说什么呢?&rdo;凉秋有些尴尬,她发现自己早就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懵懂开朗的小女孩了。面对她曾经那么喜欢的温栾,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
&ldo;如果你愿意,我想听你说说小时候的事……&rdo;温栾换了个姿势躺着,在说完这句话时,方才那剧烈的疼痛感又再一次地席卷而来。温栾闭着眼睛,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ldo;小时候的事儿?那有什么好说的。&rdo;凉秋一边嘟囔着,一边倒是真的在回忆过去的那些点点滴滴。就在温栾头疼得几乎晕过去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凉秋的说话声:&ldo;小时候啊……自打进了温家的门,我就发觉你不是个好相处的人……&rdo;
温栾闭着眼睛听着凉秋娓娓道来他们儿时的那些事情,多日以来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凉秋就这么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用自己轻柔的嗓音一直在说着那些她已经鲜少想起的往事。直到对面传来温栾均匀的呼吸声,她才停下来。
&ldo;温栾,你睡了吗?&rdo;
她问,对方却没有回答。
凉秋微微一笑,笑意里尽是温柔:&ldo;温栾哥哥,晚安。&rdo;说着,她便挂断了电话。
这一晚上,温栾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他有一次无意间经过凉秋的房间,透过门缝看到正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凉秋。因为跳得太过专心,凉秋压根没有发现有人偷看他。
他就这么静静地瞧着凉秋的一举一动,惟愿时间就此停住,让凉秋这一段短暂的时光只属于他一人。
温栾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就对凉秋是有着强烈的占有欲的。可是他却并不知道,这就是爱情。
他依稀记得,自己当时是故作冷淡地悄悄走开了。
然而在梦里,少年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少女的名字:&ldo;阿秋……&rdo;
少女回头,向那少年甜甜地笑着。
第37章父子相处
第二天醒来,温栾就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生活用品,暂时离开了那个他与陆晚晴一起生活过十年的房子。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刹那,他真正感到了解脱。
阿诚一早过来接他,见他手里提着个行李袋,有些奇怪:&ldo;少爷,你是要出差吗?&rdo;
&ldo;不是。&rdo;温栾看起来心情不错,他随手将行李往车里一扔,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在车里:&ldo;今天我的行程很紧吗?上午有什么安排?&rdo;
阿诚看了看自己的备忘录,摇头道:&ldo;上午倒是没什么安排。&rdo;
&ldo;那去一趟明德吧。&rdo;温栾交代完之后,便拿出电子书看起来。
&ldo;好的。&rdo;阿诚心里觉得这个命令很蹊跷,但也没有多问。车子不一会儿就开到了明德私立小学的门口,温栾也没急着下车,只是一直在学校门口搜索着那个他熟悉的身影。
眼见着学生都已经陆续入校了,温栾却还是没有把她等来。
&ldo;走吧。&rdo;温栾叹了一口气,正打算让阿诚开车离开。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忽然闯进了他的视线。那孩子被一群同龄男孩子追赶着,跑得极快,却还是被他认了出来:&ldo;惜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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