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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16（第1页）
意有所指的擦边话题过去，清新的空气又从打开的窗口涌进来，闲话又开始了。
我心中的记挂着另一件事情，不怎么在神，索性大家伙也不是在商议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手上无事打发时间而已，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日头渐渐地高了，楼下传来喧闹声。
“下头怎么回事？”陆小凤很是惊奇，连着神游的其他人也被吊起了兴趣。
正是多事之秋，朝廷四处查封的风头刚过，许多有头有脸的江湖人都不太敢在大庭广众高声说话，而楼下传来的声音显然已经达到了足以引起巡城卫警惕的地步。
司空摘星眼神闪了闪，豁然起身。“我去看看。”他说着就要从窗口投身出去。
“站住。”我闪到窗边，揪住了小毛贼的衣领子，把他按回到椅子上。“又不是没跑腿的，至于这么积极？还是说心里有鬼，心虚？”
“没啊。突然想起有事在身，不便久留罢了。”司空摘星睁着一双真诚无辜的眼睛说瞎话，毫不气短，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他这么正儿八经地说话，已经是个巨大的破绽。陆三蛋惊讶地投过来一眼，被我捕捉到之后猛地移开，这就够引人生疑的了。
“别忙啊，我就问一个问题，问完放你走，怎样？”我点了司空摘星的穴道，把他的头扭向我，只准他一张嘴动作。
“说、你什么时候拜的师？”
司空摘星不能眨眼，逐渐沁出一点眼泪，可怜巴巴欲语还休地看着我，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是这个月？”
“……”
“是上个月，或者更早。”我望着他的表情，肯定地说。
我早就猜到王大花这个徒弟有问题了，毕竟前头我俩都在塞外大草原，王大花上哪儿搞这么大一徒弟，其中肯定有鬼。
司空摘星的脸上逐渐出现一种介于生无可恋和不想放弃治疗之间的复杂表情，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陆小凤。
陆小凤于是换了个方向战术后仰。
“行了，没你的事了。”我解开穴道，往他后脑勺拍一掌，坐下了。
陆小凤偷偷摸摸把头转了回来，心虚地摸着鼻子看我，欲言又止。谢先生捧着茶杯开心地看戏，直觉告诉我他也知道一点什么。
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只觉得一辈子的心力都用完了。
大花在我六岁时出现，甫一出场就脱了本少爷的裤子，行为无状来意成迷，顶着孩童的肉身疯疯癫癫，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的某一天，小花出现了，心智幼稚的他似乎才是身子的主人，状态也十分稳定。
两人无缝切换，轮流出现，在一段时间内倒也算和谐。后来大花的神志就越来越清醒，小花出现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似乎是他要在这场漫长的肉身争夺战中胜利了。
当时的我年幼无知，一度被杂记奇谈中的神鬼之说吓得不敢安眠，几乎是绕着大花走。
事情的转机很快出现，在一个寻常的圩日，一些虾兵蟹将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当街行凶。
小花忽然变成了大花，千钧一发为我挡了一刀。
从此他再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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