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静在对秋以欣提出来的要求时,心脏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被人攥住了提到高空,跟女生同床共枕一个晚上。
她这二两肉……她女儿的那眼神……
在她反锁上门后,躲在浴室里,不知道现在可怜的到底是谁。
“一个小可怜,一个大可怜,真是可恶,我昨天怎么就能睡着了呢。”
庞静盯着浴室中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尤其是她脸颊上奇怪的绯红,哪里像是去哄女儿睡觉的妈,分明就是要深夜同房的新娘子嘛。
新娘子……庞静急忙收了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不过就是紧张了,谁紧张的表情不是这样啊,没什么新奇的,一定是今天去找广场老总谈生意时看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广告,自己累了,想多了。反正那时候自己和秋以欣睡两个被子,到时候自己控制好距离,安安稳稳睡觉,这一切没什么难的。
等庞静收拾完自己,走出房门时,路过大厅才发现秋以欣还坐在沙发上,没有挪动。
“欣欣,怎么不会屋子里,夜深了会着凉的。”
秋以欣听见那个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的声音,立马收起自己的眼神,装成原样,抬起了头,“你怎么出来了。”
庞静神情若无其事,她把刚洗好的头发侧束在胸前,橘黄色的灯光下,女人脸上的表情无与伦比的柔和,她一手插兜一手搂着自己淡粉色的枕头,语气轻快,“不是说今天晚上一起睡吗?快回屋,怎么还在那里等我。”
“啊?”
秋以欣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反问的气声很小,有些空荡的眼神瞧见那人满眼纯净的感情,躯干被引着,小心呼吸,缓慢迈步跟上去。
回放的路上,庞静笑呵呵说着什么,她自己只敢搭话一个字‘嗯’,生怕自己多张一次嘴,自己呼出去的那口气就把这个虚幻的人影吹散了。
庞静引着秋以欣走进了她的卧房,卧房还是上次那样干净空荡,她的床上也是如此,只有一张被子。
一张……被子,一张??
庞静搂着的枕头的胳膊一下子夹紧,她转头看向一旁脸色怎么藏都带着哭丧样的小孩,“多余的被子呢?”
“刘婶儿都抱着去洗了。”
“那……那一会儿咱们睡觉,怎么办?”
秋以欣倒是铁了心一般,她双手下垂,左手只稍微抬起一个小小的角度,指了指床边的地毯上。
“我睡这里就行。”
庞静把枕头丢在了床上,拉着秋以欣一起坐在床边,佯怒伸出手掐着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臊眉耷眼的少女的两边脸颊肉,捏了捏还是表情没动,抬眼就让庞静发现发红的眼眶,她赶紧松开手,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儿凑近自己。
“怎么啦,我的小公主,一起睡啦,还这么难受啊,还是有什么心事,来和我说说。”
庞静将已经比自己高的少女搂进自己怀里,晃了晃,“唔吖,看我们小可怜,怎么这么可怜没精神啊,可要把我心疼坏了。”
秋以欣伸手回抱住那个主动将自己搂在怀里的女人,脸埋在她的颈间头发里,闻着发香,一切像做梦一样,心中一丝不该有的期待升起,却还是小声嘟囔,“就昨天晚上时。”
庞静连忙咳了一声,但是自己做错事该道歉就道歉,她一个大人要做表率,双眼紧闭,语速飞快,“昨晚是我不对,我不该看花看一半就睡着了,还麻烦你给我背回来,我道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庞静将扒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撕开,看向她的眼神十分真挚,语气软得不得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秋以欣看着庞静脸上的飞红,脑子轰一下炸开,她好想吻她。
太好了。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昨天晚上的事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秋以欣充血的眼眶终于久旱逢甘露,泪水豆大,一颗一颗涌出来。
她以后再也,再也不去对她冒险了,自己心头刚才落空的位置忽而再次被轻柔哄声的这个人填满了。
庞静当然不知道秋以欣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就知道这个孩子听见自己道歉忽然就哭了起来,这是她。
“我不知道。”
“所以啊,就算了吧,好歹她只是爱你的后母啊。”雷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上了一支烟,“自从她结了婚,有了你,她早就不是之前的她了,活得像个人了,哦不,是终于成为人了,还是个很合格的母亲。”
“之前你们是什么关系。”
雷路脸上又恢复成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朋友?但要比这个亲密点儿。”
她手指掐着烟,走过来,拍了拍秋以欣的肩膀,“你要赶紧长大,独当一面。”
然后又抽了一口烟,“到时候我也能放开手脚,去做我之前没做,遗憾到死的事。”
“你喜欢她。”秋以欣冷眼看着这个不断劝导自己的女人,她脸上是回忆过去幸福的模样,很扎眼。
雷路收回手,突出一个烟圈来,烟圈消散,她才点头,“喜欢。”
“她知道吗?”
“她要是知道就不会让我来负责接送你了。”
“她只是把你当朋友。”
雷路轻笑出声,“我做过一场美梦,我们结识在郎普,最后在克里斯特结婚,她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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