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转过脸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ldo;昨天的事,我很抱歉,&rdo;他轻声说,&ldo;你特意改变日程来学校,为孩子们带来了兔子,我却对你态度那么不好。我真的很抱歉。&rdo;
我叹了口气。&ldo;你可真是能把道歉变成艺术啊,不是吗?&rdo;
他皱了皱脸。&ldo;我常常要道歉,&rdo;他坦诚道,&ldo;很显然我这人特招人厌烦,而且还爱发脾气。&rdo;
这听上去就像他在引用汉娜的话。所以我补充道:&ldo;你还忘了喜怒无常这点。&rdo;
&ldo;哦,我还喜怒无常。&rdo;
我摇了摇头,然后朝他微笑道:&ldo;还很英俊。&rdo;
他的笑容消失了。&ldo;你原谅我了吗?&rdo;
我牵起他的手。&ldo;你让我不要用沉默来对待你,当你打电话给我时一定要接听,而你却转身就做了完全一样的事情。艾萨克,这不公平。&rdo;
&ldo;我知道,我很抱歉。&rdo;
&ldo;那我建议我们以后少点争吵,少点道歉,然后多和我说说你有什么烦恼,或是我到底说了什么大错特错的话好吗?&rdo;
他点点头:&ldo;听上去不错。&rdo;
&ldo;那你会告诉我,昨天我在教室里说了什么才惹恼了你吗?&rdo;
艾萨克犹豫了一下。&ldo;呃,我那会儿心情不好。有些事情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并让我觉得不安,而且我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rdo;然后他轻声补充道:&ldo;你提到了布雷迪……&rdo;
&ldo;然后?&rdo;
他耸了耸肩,看起来不管他想说的是什么,他都不确定该如何开口:&ldo;这让我有了种负罪感……&rdo;
&ldo;负罪感?&rdo;我把手放在他的肩上。&ldo;艾萨克,你完全没必要因为有了另一只狗而有任何负罪感。&rdo;
&ldo;我知道,但有时候我就是会觉得我在背叛我和萝丝曾经有过的美好。&rdo;他再次耸了耸肩。&ldo;我的感受都是情不自禁的。&rdo;
&ldo;我知道的,宝贝。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感受都可以,但是我敢肯定萝丝会理解你的。&rdo;我说着将他揽进怀里。我用双臂环抱着他。他耸了耸肩,一言不发,而我知道我们关于萝丝或是布雷迪的这场谈话就算是结束了,所以我暂时将这个话题搁置一边。然而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得好好谈谈这个话题。当他准备好之后,我们会好好谈谈的。但我内心的一小部分不希望在他准备好之前就激化这个问题,因为我不想拿我们好不容易达成的关系去冒险。他已经开始对我坦诚了,很慢,但是很坚定。每一天都会有一点解开艾萨克身上谜团的成就。所以再一次地,我转移了话题。
&ldo;我当然原谅你了,&rdo;我告诉他,然后抬起他的下巴亲吻他,&ldo;所以现在你要不要告诉我你爱我哪一点呢?&rdo;
他终于笑了起来:&ldo;因为你从来不会拿我区别对待。你对待我就像对待其他所有人一样。你不会用棉花团将我包裹起来,你不会因为我而妥协,你不会想着要替我做全部事情。而且很显然你也不会吃我那套。&rdo;他说道。然后他轻声补充:&ldo;你没有用对待盲人的态度对待我。&rdo;
&ldo;我从来没这么想过,&rdo;我老实地对他说,&ldo;我不拿你区别对待是因为你和别人并没有不同。&rdo;
艾萨克微笑起来:&ldo;这就是我爱你的原因。&rdo;
我再次将他搂进怀里,好长一会儿,我们就一直站在厨房里拥抱着彼此。这男人将我拉近,又把我推开;他将我拉近,仿佛离开我就活不下去一样,然后又推开我,好像他根本就不需要我似的。我知道那是他在学着让自己接受我对他的爱,然后恐惧又让他再次将我推开。他这一生失去的太多。我无法因他的固步自封而指责他。
但是他心里筑起的那堵墙正在慢慢倒下。他刚刚对我承认他为有了布雷迪而感到负疚,就好像他背叛了他最爱的萝丝留给他的回忆。他这基本就是承认了他爱布雷迪,而他正努力处理由此引发的对萝丝‐‐这只见证他经历了人生中最艰难时刻的狗‐‐的负罪感。
艾萨克的胳膊紧紧地搂着我。&ldo;你今晚要留下来吗?&rdo;
我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将他的脸捧在手心里。&ldo;我得回家去。米西还在家,如果我不生火的话房子里会很冷的。&rdo;
他的手依旧扶在我的身侧,他把前额抵在我的面颊上,然后对着地板说道:&ldo;你可以去接它,然后再回来这里。&rdo;他接着说,&ldo;你之前想再去一次沃姆帕塔克州立公园的小径。那我们可以明天去,然后就像你希望的那样度过一天。&rdo;
我微笑着吻了吻他的头侧。我原本没有打算留下来,但是感受着他在我的怀抱里,靠着我,这让我的决心融化了。&ldo;那好吧。&rdo;
他闭着眼睛,手指攥着我t恤的两边,用鼻子在我的下颚处磨蹭着说道:&ldo;别去太久。&rdo;
我抬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住了他,用舌头扫过他的口腔,然后慢慢含住他的下唇。他呻吟出声,而我微笑起来。&ldo;保持这种状态,&rdo;我调笑道,&ldo;我很快回来。&rdo;
他再次呻吟起来,而当我拿出钥匙走向大门的时候,他叫了起来:&ldo;这不公平!&rdo;
我大笑起来,在回家的一路上都维持着笑容。然而紧接着我就以破纪录的速度回到了他家。
他说他想要尝试点新花样,他问我是否愿意时的那种羞涩不安的样子激起了我的兴趣。
我们吃过了晚饭,然后他将我压在沙发上,跨坐在我的腰上亲吻我。
&ldo;什么新花样?&rdo;我问道,好奇得压根藏不住自己的兴奋。
他有些害羞地傻笑起来:&ldo;我展示给你看。&rdo;他从我身上爬下来站好,牵起我的手,然后拉着我顺着走廊走向他的卧室。他在床脚处停下,并松开了我的手,但接着他向着衣橱走去。&ldo;我有这些东西。&rdo;他轻声说道。
那一瞬间,一大堆各种各样的他也许曾经提到过的东西闪现在我的脑海里,但接着他转过身来,我看到了他手里拿的东西。
那是个人们平时睡觉时会戴的用来遮眼睛的黑色东西。
那是一副眼罩。
&ldo;我的心理医生给了我很多这玩意儿,让我的家人使用,&rdo;他轻声说道,&ldo;这样他们也许就能体会我的感受了。&rdo;
&ldo;艾萨克……&rdo;
&ldo;你不是非得戴上这个,&rdo;他打断我的话,&ldo;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想试试,你知道的,这样你就能明白只能靠触摸来探索、来做爱是怎样的感受了。&rdo;
好吧,既然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我接过眼罩,将松紧带套到头上,把带有衬垫的柔软眼罩调整到位。下一秒我的世界一片漆黑。
艾萨克用手抚摸我的脸颊,他的手指灵巧地摸索着眼罩,以确保我已经把它戴好了。然后他吻了我。不疾不徐地,他用他的嘴、他的唇爱抚着我。他一边解开我的衬衫,一边亲吻我的脖子,他脱下我的背心,吻遍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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