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你得去找下易盈,不然就得等下周才能办了。”
&esp;&esp;我扯了扯江喻的衣袖,“哥,那你先去吧。”
&esp;&esp;“时间长么?”
&esp;&esp;“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你去问吧。”男生低下头翻看手里的资料,没等我们在说些什么就直接走了。
&esp;&esp;江喻拉着肩带站着僵持了几秒,最后还是低头看向我:“回去报平安,下周我们再出去。”
&esp;&esp;“好。”我冲他点头,看着他大步的走向楼梯。
&esp;&esp;我一路走向车棚,原本高扬的心情此时也跌落到了谷底,我机械似的开锁,看着回家的路眼神直发愣。
&esp;&esp;天色此时已晚,随着季节的深入,晚上放学时天气已经有些暗了,小路上的路灯直直的照向尽头,我看着这条熟悉的路线,不知怎的放缓了蹬车的速度,也不想那么快的回家了。
&esp;&esp;回家也没人,不如路上吹吹风,明天一整天都要待在家,太无聊……
&esp;&esp;我一路都在缓解着心里的那股落差感,也没有注意到小巷口角落一闪而过的背影,更没有注意到路上的碎石残渣,直直的骑了上去。
&esp;&esp;车把不受控制的开始扭动,我被车下的坑坑洼洼狠狠绊了一跤,连车带人歪倒在了一边。
&esp;&esp;“嘶…”
&esp;&esp;脚下石子太多,大概还有些小钉子,滑倒的瞬间我能感觉到胳膊肘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新穿了不久的校服拉链也被刮蹭开,发出“呲啦”的一声。
&esp;&esp;我重重的摔倒在路上,皱起眉毛痛苦的捂着胳膊吸凉气。
&esp;&esp;“操。”
&esp;&esp;“瞎子,”耳边响起一道极其熟悉又让人心生恐惧的声音,连带着一股浓重的烟味窜了出来,“就他是吧,拍照给李宇看看。”
&esp;&esp;我奋力睁开眼睛,逆着光的人影直直的蹲下来,手机凑近了的那一刻我才看清楚,站在我面前说话的,是许久未见的大牛。
&esp;&esp;他举着手机愣了几秒,同样也认出了我:“我操,纪远?”
&esp;&esp;不等我做出反应,他直接伸手连拖带拽的拉起了我,浑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esp;&esp;几年不见,他又长高长壮了不少,但唯一不变的还是身上的那股匪子气,他身边跟着一群陌生的人,大多数都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身上穿的衣服像是紧紧包裹着牙签的皮套。
&esp;&esp;“我他妈还以为老子抓错人了,长这么娘炮,原来是你啊纪远,”他抓着我的手发了很大的力气,然后一把扯开我身上的校服外套,“骚货,跟你妈卖呢吧?去学校还穿蕾丝衫,你男的女的?当鸭…”
&esp;&esp;“放开。”我没有勇气听完他的话,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里,我好像变成了一摊腐烂的死水,回到了那个阴暗恶臭的巷子口。我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打颤,本能的想扯开他的控制,但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一如既往地逃脱不开。
&esp;&esp;“你现在牛逼了,老子也敢反抗,混上有钱人家了不起是吧?老子最恨你们这些有钱人!我他妈现在在街头混,凭什么你他妈舒舒服服的上学?”大牛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猛地一把把我按到地上,脸紧紧的贴着布满石子的地,“你们几个,来脱他裤子。”
&esp;&esp;他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间,我浑身像是被从头到脚的泼了无数盆冷水,连舌头都卷着牙关开始打颤,嗓子呜咽着咿咿呀呀的发不出一句完整的音节,我想挣扎,但使出的力气根本比不过他。
&esp;&esp;“牛哥,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李哥不是说就按倒拍个照,发过去威胁威胁他哥跑就行了吗…”身后有个声音说道。
&esp;&esp;“对,威胁就得有点儿威胁的东西,”大牛笑了一声,“他弟弟不是喜欢穿么,你把那条给你妹的裙子拿过来,给他换上!我拍两张,看他还怎么在学校混。”
&esp;&esp;“那裤子还脱么…”
&esp;&esp;“操你妈!别他妈废话!快点儿换!”
&esp;&esp;我浑身发不出一点力气,模糊的视线里混满了沙子,我用尽力气反抗,但始终没能挣扎开,大牛的那双手像是一对冰冷的机械,猛然把我拉回了那个阴暗潮湿,没有尊严的老鼠窝,我想吐,想跑,可脑子混乱的发不出任何指令。
&esp;&esp;直到那条和里衣触感一模一样的裙子套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短暂的回过神来,我奋力的往下摸,碰到那条还存在我腿上的裤子时才松开。
&esp;&esp;闪光灯晃的我睁不开眼睛,大牛站在我面前还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清。
&esp;&esp;我想站起来夺走手机,但被他一脚踹在地上,“别他妈再让老子看见你。”
&esp;&esp;“别发…”我艰难的从嗓子里发出两个字。
&esp;&esp;“凭什么?我不发等着谁给我钱?你给?”
&esp;&esp;“别发…”
&esp;&esp;“只要我还在这片儿混,你就别想摆脱我。”大牛没再听完我的话,留下一片扬起的尘土离开了。
&esp;&esp;我是怎么回的家,怎么扯开那条裙子的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我趴在马桶边不住地干呕,放开的水龙头从头到脚的揉搓,直到胳膊上那道被划开的口子被搓的发白才停下。
&esp;&esp;为什么会这样?
&esp;&esp;我为什么还是摆脱不开?
&esp;&esp;眼前的事物好像被旋转成一条细长的虫子,我伸手想拍开,但始终都无济无事。耳边不断响起的鸣叫声震的我脑子不住地发疼,我伸手狠狠地扯了一把头发,朦朦胧胧的视线里只有一团紧紧缠绕着的黑线。
&esp;&esp;我摸索着手边能抓到的东西,慢慢吞吞的缩回江喻的房间,用有着我哥身上味道的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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