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绫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狠狠地瞪了芮雪一眼,一扭头,转身就跑。才打开门,一个人匆匆走来,差点和她撞了个满怀。抬头看时,那人居然是甘之如。
&ldo;彩绫?你怎么了?&rdo;他很奇怪的问她。
她不回答,却从一侧钻了出去,转眼就跑出很远。&ldo;这丫头,怎么回事?&rdo;甘之如摇摇头,走了进来。&ldo;芮雪!原来你在这里。彩绫是不是被你弄哭了?&rdo;
&ldo;是啊,我和她开玩笑,可她不识逗,三言两语她就恼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和她玩。&rdo;芮雪故意说。
&ldo;她心眼小,心实,又是春薇带来的丫头,你别逗她。&rdo;甘之如明是贬彩绫,其实对芮雪相当不满。
芮雪鄙夷地说:&ldo;啧啧!下次保证不了。我这是第一次和她聊天嘛,哪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哼!我走就是。&rdo;
芮雪站起身,袅袅婷婷地飘了出去,才出门口,甘之如在后面说:&ldo;我晚上不到你那里去了,老夫人的丫头绿意家里有事,已经回家,临时把碧荷带去伺候。我一会过去,顺便在那里吃晚饭,之后和春轩联床夜话。&rdo;
&ldo;知道了,别睡太晚。&rdo;芮雪已经飘了开去。
姐姐真可恶!这么久也不来看看自己。惟一的一次还是她来赶集时,顺便进来聊了几句就走了,据说老夫人对此都不满意,嫌芮雪的家人不肯给面子。倒还是芮雪陪着小心,说了好多好话。
姐姐来的目的是问问她婚后的生活状况,她自己对这桩婚姻的满意程度。姐姐早就结婚,平时很少回来。一直到妈妈高卧不起,芮雪要去深山采药,姐姐回来住了几天,而等她回到家,妈妈只是定定地看着她:&ldo;可怜的孩子!&rdo;就此逝去。
此后姐姐很快就把她嫁给了甘家,并任由她自己在生活的波浪中浮沉。&ldo;他对你怎么样?&rdo;没有想象中的亲热,姐姐做出很客气样子的关心她。
&ldo;还能怎么样?一般情况吧。&rdo;芮雪不理解姐姐的态度。
姐姐一笑:&ldo;难道对你不好?&rdo;
&ldo;那倒不是。&rdo;芮雪思量着说,&ldo;好是什么样子?不好又是什么样子?&rdo;
姐姐站起来,围着她转了一圈,很惊异的问:&ldo;妹子,你们没有圆房?&rdo;
芮雪心中&ldo;咯噔&rdo;一下,很佩服姐姐的眼力:&ldo;行了,姐姐,你就别研究了。你说的怎么可能呢?&rdo;
&ldo;哦,那是我看错了?妹子,你的身材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呢。&rdo;姐姐赞叹着。
&ldo;要变化也不会这么快吧?&rdo;芮雪回应。
&ldo;你别逞强。我跟你说,你还要好好和你婆婆搞好关系。做人家的媳妇是很难的,有些事我会给你说,总之你一切要自己当心。因为,因为,你还是……&rdo;姐姐看看窗外,欲言又止。
那一次,姐妹俩并未交流多少,姐姐就匆匆离去。
芮雪看到老夫人对待轩少爷的态度,才明白她当初为什么发火,对自己冷嘲热讽。既然她那么好面子,下次姐姐来了倒不可如此仓促,正应该投其所好,既能得到一个热情招待,也能使自己不落埋怨。何乐而不为呢?
晚上,少爷果然没有回来,小柳儿自然回来,主仆二人居然睡得相当安稳。芮雪觉得,也许是自己近日把神经绷得太紧了,所以反有如此好睡。
小柳儿去打洗脸水,居然好半天都没回来。好容易等她回来,芮雪正想说她几句,只见她神色惨澹,靠近她神秘兮兮地说:&ldo;三太太,出事了!&rdo;
芮雪愕然的望着她,眼神似乎在询问:&ldo;快说呀,出什么事了?&rdo;
&ldo;三太太,二太太房里的碧荷,你知道吧?&rdo;小柳儿脸上蕴藏着惊慌,仿佛确实发生了什么大事。
&ldo;认识呀。她怎么了?&rdo;芮雪奇怪地问,同时脑子里涌现出那个丫头的样子,圆圆的脸,总是笑眯眯的。
&ldo;听说她昨天晚上不见了。&rdo;小柳儿歪着脑袋,眉头皱成一个细细的川字形。
&ldo;不见了?甘家大院难道这么容易就走失人口不成?那看门人都干吗去了?问过门上了吗?&rdo;芮雪倒不觉得慌乱。
&ldo;你不去二太太那里看看?&rdo;小柳儿倒很佩服三太太的镇定。
&ldo;嗯,一会儿去。先伺候我洗脸梳头。&rdo;
女人的洗脸梳头最费时间,何况芮雪长发如云,光是通一遍就煞费辰光。小柳儿心中着急,手上动作也大,疼的芮雪呲牙咧嘴,忍不住大骂她一顿,小柳儿才不再这么急手火燎的,脸上表情也稍稍平静了些。梳洗罢,先去老夫人那里请安,绿意不在,这里显得更加空旷。看老夫人没甚么话说,芮雪告辞出来,直接来到二太太的房间。
&ldo;妹妹,你说碧荷怎么就不见了呢?&rdo;二太太一见到芮雪,就拉住她的手,眼圈通红。芮雪也只好顺势坐在她身边,却突然发现二太太身上的那种味道小了许多。
&ldo;姐姐莫急,仔细想想,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rdo;二太太完全失去了判断力,除了自怨自艾,根本不会理清脉络,芮雪无可奈何,只好细问。
&ldo;你说我最后见到她?那可是昨天下午。因为绿意有事回家,少爷跟我说要让碧荷去服侍老夫人。他说彩绫不会说话不方便,而且还派给了轩少爷,人家第一天来,不好抽彩绫的。至于小柳儿,&rdo;二太太看了一眼芮雪,继续说,&ldo;少爷说是你的丫头,也不好抽调,何况小柳儿一团孩子气,也不好使唤。说来说去只有碧荷最合适,让我辛苦几天,他会关照田嫂常来看看的。我只好答应,昨天下午碧荷就去了,晚上也没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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