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点亮起,红点暗去。
爱丽儿卡住了。他应该如何?
他应该随心所欲,他应该予取予求,他应该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和那时的我一样!
她看见自己走在城市里,手一勾,有人向她递上自己的钱包。她看见自己坐在沙发上,屋内的男女一边向对方说着肉麻的情话作着天南海北的承诺,一边将刀插进对方的身体。她看见自己站在高楼的天台,她能听见整座城市的每一句心声,然后她对那些声音说:“你们都是我的玩具!”那些声音退缩,改变,像手中的橡皮泥。她看见自己在哈哈大笑。
她抖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她依然坐在自己的床上,她依然抱着自己的膝盖。她抬起头。她的视野中,只有一个红点,在自己正对面的墙壁上。
那不是什么隐藏在黑暗中的生物的眼睛,那只是一个机械装置的指示灯。仅此而已。
那红点亮起,那红点暗去。
爱丽儿感到一阵厌烦。她下床,离开房间。
希尔伯特:“啊。晚饭做好了,吃饭吧。”
爱丽儿:“知道了。”
房间的黑暗中,红点亮起,红点暗去。
——————
“可以啊。爱丽儿·雷蒙的资料简单,速度快今天下午就可以给你。”帕丁·艾尔将咖啡端给希尔伯特·晨星,窝回自己的椅子里,“但是我很好奇,这种事情明明给我发个消息就可以了,你有必要单独来我这边一趟吗?”
希尔伯特:“雷蒙她……有点不对劲。”
帕丁:“不对劲?什么叫不对劲?”
希尔伯特:“她本来是一个……很平和的人,至少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现在有点暴躁。”
帕丁:“多暴躁?”
希尔伯特:“足够暴躁。我感觉……她没有直接做什么,是因为她以前的习惯拉住了她。”
帕丁想了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她只是不习惯这么近距离和全天全功率工作的现实稳定锚共处。是个绿型都受不了这个。”
希尔伯特头埋进杯子后。
帕丁:“不,这件事没得商量。她舒不舒服都得为安全让路。我们承担不起那个风险。”
希尔伯特放下杯子:“好吧。那我等你消息?”
帕丁:“搞定之后我直接传你邮箱。”
希尔伯特带上了帕丁办公室的门。帕丁的视线从关上的门移到自己的电脑显示器上。自己的查询有结果了。
帕丁抬起左手,将打印出的温热纸质文件放在自己面前,端着咖啡翻动。
文件本身不长,一页纸就写完了。其他的是附属材料。爱丽儿·雷蒙,骨龄16年8个月。自本·阿克西莫夫农场回收,入学奇术与炼金学院,被退学,被希尔伯特希尔伯特·晨星收为学徒。都是已经知道了的。
但还是有些是不知道的。本·阿克西莫夫自三波特兰——这个基因培育技术发展的源头城市——利用克隆技术制作出了现在的爱丽儿·雷蒙。基因信息来自玛娜慈善。
好吧,每个帷幕外的组织多少都会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和灰色收入。在所难免嘛,帕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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