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这里曾经的光鲜,老妇的心中泛起阵阵心酸。
她非常用心地将外室打扫得一尘不染,这才走进内室,来到床榻前将那一床对于她来说相当厚重的被褥给抱起来,弓着腰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近年来,她总是隔三岔五的就找机会过来晾晒一下这套被褥,仿佛它的主子依然在这儿过日子一般。
抱着被褥颤颤巍巍地往外走去,突然间脚下踩着一个东西,使她的脚往左崴了一下,近年来她的身子越来越差,反应也越来越笨拙,脚下被这么一拌,脚步不稳之下直往地面摔去:
“哎呀”伴随着她那惊呼起,臀部一把跌坐在了地上,而被她抱在怀中的被褥也随之散了一地。
忍住痛,只觉得臀下坐着一个生硬的物品,拿起来一看,是一只再熟悉不过的绣花鞋---此刻这只阵旧的绣花鞋的鞋身扭曲着。
望着望着,她的双唇不由得颤抖着,良久才呜咽一声,自责道:“我真该死,竟然将你给坐扁了。”一边说着,她就一边伸欲要将鞋身恢复原貌,这边摆弄着,她双布满皱纹的双目已经变得模糊,老泪瞬间就纵横下来。
再也隐忍不住,她悲恸地痛哭出声,久久不能抑止。
她哭得非常悲伤,却不知自己方才的那一声尖叫已将苑内的一个女人给引了过来。
这名身穿锦衣华服的女人冷冷地站在门口望着她,良久,才嘣着脸说道:“奶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此言一出,那哭泣老妇人身子狠狠的一颤,哭泣声骤然又止,只听声音她就知道来者是何人,老妇人赶紧提袖抹了一把泪,回来身来冲着她战战兢兢地回话道:“没―――没什么。”
然而这女人却是不肯就此放过她,提起裙罢走了进去,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绕着她转了一圈,随后才冷冷地说道:“奶娘,我不是让你不要进这汝苑来么?怎么?你是不是太看小我了,也不将我的话当话了?”
见她这般说,老妇一下子慌了神,她连连冲着她摆手否认道:“不―――不是的――我只是来打扫一下,很快就走了,五夫人您不要生气。”
叶峥华冷冷地盯着她那带着泪痕的老脸,一言不发。
对方这冰冷的神色令老妇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一时间竟是连手脚都不知该往那儿放?她很怕这个女人,真的---。
良久,才闻得对方说道:
“成天哭丧着脸,真是晦气!”女人这冷淡的一句话惹得这老妇心中特不愉快,她想要出言指责一下对方,但思量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话憋住了,始终没有再吱唔一声。
叶峥华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这才肯举步离开,临了还冲着她抛下一句话:“你赶紧走,我要将这苑门给锁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再随意进来。”
老妇一听,无力地垂下双肩,望着那只阵旧的绣花鞋暗里喃喃自语着:“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亏得小姐以前还对你那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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