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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有关“江榆”、“常笑”、“槐期文化”等新闻消息出来的时候,容戈已然在档案室里翻阅资料了。
八年前他还是警校里的一个调皮鬼,每天就是学着跟教官作对。对于那件事情也只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这点印象还是因为当时蒋絮锦被绑架,才留下的。
江榆——那时候容戈还不认识她,只听兄弟说是蒋絮锦的朋友报了警,并且再徐阳岗找到了人。这件事当时在他们那圈子里闹得很大,蒋絮锦人缘好,因为这件事情没少收到他们这帮人的慰问。但若是让蒋絮锦出来玩耍,却是不可能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好一段时间,蒋絮锦都没出过家门,谁攒的局都没用,人家就是不出门。后来,听说是她爸看不下去了,拉着她去看了心理医生之后才逐渐好起来。时间一长,大家也逐渐忘记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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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查阅档案之时,脑海中不停闪过江榆那时与他面对面坐着时的神情。谁都可能会忘记,但他想江榆不会忘。当时,江榆对于徐阳岗那具女尸的事情只字不提,并且很多有关蒋絮锦的事情都被她说得有些模糊,被问得没办法了,才又吐出了一点真心话。容戈不由揉了揉鼻梁,莫名的感到一阵心累。
江榆那么做的原因容戈猜了几个,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具尸体或多或少跟蒋絮锦扯上了一点关系。否则,江榆也不会瞒得那么滴水不漏。
但其他的……容戈眼底一沉,他希望是他多想了。
“哟,容队长!”说话的是档案室的管理员秦叔。他刚去隔壁茶水间冲了一杯毛尖,刚进门便看到了拿着一堆档案袋正在翻的容戈。
容戈先是抬头朝着秦叔打了一声招呼后问道:“秦叔,我看电子档案里没有……那个徐阳岗女尸的资料你这里有吗?我怎么翻不到啊?”前几年提倡档案电子化,可是每年挤压的案卷数不胜数,难免会有遗漏。容戈清早查了一遍电子档,发现没有之后才来了档案室。
容戈找到的这些案卷都是有对当时案件有相关表述的,可是都不太清晰明了,提到的部分都是一些只字片语,连相关人员都没有提及。容戈翻了三四本,几乎都是一样的情况。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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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刚好七分烫的茶水,闻着这飘起的茶香,满足地眯了眯眼。听到容戈提到“徐阳岗”之时,秦叔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戴上了放在桌上的老花镜,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目录。容戈耐心地等着老秦的回应,档案室里安静地也只有书页翻起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嗯,没记错……”容戈听见了秦叔的嘟囔声,抬头看向他。只见秦叔将老花镜摘了下来,并将目录重新合上放回抽屉中,抬眼对容戈说道:“要上头签字的。”
容戈不解地问道:“就是一起凶杀案,为什么要上面人签字?”
秦叔努了一下嘴,将茶杯重新捧在了手心中,慢悠悠地吹着茶杯上冒出的热气,就是不搭容戈的话。
容戈偷偷摸摸地蹭到秦叔身边,俯身至秦叔跟前,轻声说道:“秦叔,我那里还有比你这好的峨眉毛尖……怎么样?我送一点来给你尝尝?”
秦叔顿时笑开了花,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
他偷偷朝外张望了一番,见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偷偷与容戈说道:“这案子,好像是跟那药有些关系。”秦叔没说是什么药,但容戈心中已有了想法——CNT0781。
不过……容戈眉头微蹙了一下,紧接着问道:“这时间对不上吧?”徐阳岗女尸的时间是在八年前,这跟CNT0781发现的时间对不上了。再者,他们二者之间,时隔那么久,又是怎么扯上联系的?还将案卷与那些一道封了。
老秦耸了耸肩:“上头让封的,我有什么办法。”话音刚落,老秦的眼珠子滴溜地转了一圈,凑到容戈跟前偷摸着说话:“不过之前老一批的警察,就是跟老方同一批经历过那些事的警察们,心里都知道,这药肯定不会是那年才横空出世的,所以才会锲而不舍地追查那么久……就是这源头嘛……一直没找到,可惜了。”老秦叹了一声,接着品自己的茶。
容戈沉默地点了点头。老秦说得这些他也明白,但这其中的关联……容戈眉头一拧,嘴角的笑意也消失殆尽,只觉得此时自己的嗓子眼处,卡了一块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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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走时满怀心事,连付迟喊他都没听见。
待付迟追上来拍了一下他的肩,容戈才堪堪回过神来。
“你这怎么了?想什么想那么入迷?”付迟边问边打量容戈的脸色。原想着昨天让他早点回去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却没想到容戈今天这脸色看上去比前几日还要难看。
难不成还是办公室睡睡得比较舒服?
付迟心中腹诽,看着容戈打了一个哈欠,脸上又重新挂上了欠欠的笑容。只听男人吊儿郎当地说道:“家里的床太软太舒服了,一时没习惯,大概是前段时间办公室睡惯了。”
付迟冷哼了一声。就不应该可怜他!
“你找我干嘛?”容戈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若是容戈不问,付迟险些就要忘了自己来找容戈是为什么了。
付迟略显懊恼地“啧”了一声,抬眼与容戈说:“在那柄刀上,除了找到温礼的指纹以外,还检测到了鲁米诺反应。”付迟顿了一下,“另外在刀柄花纹的沟壑处,找到了没有处理干净的血迹……”付迟抬眼就是为了看容戈的反应,可男人脸上连点好奇都没有,这让他感到无聊,面无表情地说着答案:“是刘锈的。”
容戈像是早知会如此,十分矜贵地点了点头,转身向前走。
“你干嘛去?”付迟问。
容戈甩了甩手,极为潇洒地说道:“再去审审温礼那倒霉蛋。”
付迟一时失笑,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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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媒体面前演完正直的江榆,十分负责的将洛瑶期送到了排练室。洛瑶期舞团的巡演快要开始了,此刻更是一分都不敢懈怠。
车稳稳地停在了排练厅门口,两人都没有说话,诡异的沉默在他们俩之间蔓延。
率先说话的是洛瑶期,“江榆,我不管你倒底想要做什么,不要玩火自焚。”洛瑶期难得收敛了自己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一脸严肃地说道。
她瞥眼看自己身边的女人,见后者微垂下目光,睫毛在眼底扫下一片阴影,让人感觉到了女人身上的寂寥感。
洛瑶期不由蹙一下眉。她适才没有看错江榆隐藏掉的那一抹笑意,转而言之,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也不过是江榆计划之内的事情。
许久之后,江榆才偏过脸,嘴角牵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可眉眼间确实冰冷的,洛瑶期感觉到了莫名的分裂感。
只听女人凉凉地开口道:“之后的事情,都交给我吧。”
第二章更完,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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