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物以类聚?当年你和袁圆也是好朋友,现在说风凉话,不是说自己吗?”张子颜是直性子,一向直言不讳,她虽然没什么心机,但也知道张墨清是个自视盛高的人。
“什么风凉话?”张墨清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说过,一时气急红了脸。在她心里就算如此,张子颜也不应该说,她懂什么?一个学习排倒数的人,在她面前毫无存在感。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才更伤她的自尊心。
“好了,吵死人,休战,等灯会完了,你俩找个地方继续,行不?”猴子打断了她们,心里想,女生就是麻烦,下次出来要避开这些女子才好。
“说谁呢?”张子颜听此话,反将矛头对准猴子,顺手抢了他的灯,一拉一扯,灯线断了。她见形势不妙,拔腿就跑,猴子气呼呼地追了上去,这次无论如何不会善罢干休。
前面两人,打打闹闹地远去,张墨清回头再看邓一帆,俩人相视一笑过后,邓一帆快步向前走去。张墨清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欢喜,一切不快似乎未曾发生。少年是单纯,快乐伤心很快能遗忘,一切如此容易满足。
“叶罂,这个给你。”伍俊逸微笑着,有些忐忑,将一盏漂亮的灯送到叶罂。他特地买了这个灯,跟赵小泽一起来约袁圆。张子颜说过,找叶罂不如找袁圆,想知道叶罂什么就问袁圆。
叶罂疑惑,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袁圆拿过伍俊逸手中的灯,直接塞给了叶罂,随后拉起叶罂的手,向人流最多的地方走。伍俊逸和赵小泽也跟了上去,前面会有一场舞台剧。
袁圆看着前面的人流,随口问叶罂,是否听过千丈与天池的神话传说,叶罂摇摇头,她并不热衷于神话之类的书。后来,伍俊逸告诉叶罂,相传千丈为爱化成山,而天池为千丈化成河,这就是汉城千丈山与天池河的由来。
有一位汉城的作者冉兮,将这个传说写成了一本书,名为《千池神虚》,被邓世华影买下版权,之后改编成了手游,当时还十分火。听到这里,叶罂到有几分印象,之前见叶羽玩过几次,画面仙美,叶羽却说这游戏有些套路。
伍俊逸一边给叶罂讲着一个美丽传说,一身用身体为叶罂挡着拥挤的人群。最明亮的街角,路上行人众多,提着灯,欢声笑语,歌谣回荡在城市的街道。
最热闹的地方是舞台剧前方的空地,舞台上灯光犹如白昼。这里四处挤满了人,无法看到人群前方的情景。人群中挤着学生,你推我打,口哨声,尖叫声,轰动整个场地。
杨灿正欢呼起劲,抬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袁圆和叶罂。他笑着推了推身边的邓一帆,伸手指向不远处。张墨清也看到了她们的方向,这四人现在站得很近。
“那不是袁圆和叶罂吗?”张墨清看向杨灿指的地方。邓一帆顺着方向望去,他便看见伍俊逸、赵小泽、袁圆还有叶罂。
邓一帆发现叶罂此时神情温和,没有之了那天的冷漠。他想不明白,为何叶罂不总在回避自己。春节的那天晚上,叶罂不回头的离开,他曾几次去小桥上,等了好几个夜晚,心里满满的期待,不知见面能说什么,可终是没能见到她。
叶罂可以清冷,可以孤傲,可以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人。然而,今天的叶罂让邓一帆很陌生,他感觉失去了从未得到的东西。叶罂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让他想戒掉,可又无法自拔地想起。
“袁圆,这边来。”赵小泽此刻占据了最好的观看位置。袁圆拉着叶罂的手,一起挤了进来。叶罂被拥挤弄的十分不自在,脸色越来越阴沉。袁圆看了她一眼,担心她是否不舒服,叶罂摇摇头没有回答。
舞台上剧情过半,四周安静了许多,跟随环境进入气氛。袁圆不知何时自个儿向前挤去。叶罂被捆在人群中,无法进退,她有一些无助,被人挤的左右摇晃。
“叶罂,要出去吗?”伍俊逸从不远处挤到了叶罂后面,这么多人很不容易,但他脸上表情依然很温和。
叶罂看着伍俊逸,点了点头,这个男生似很懂她,在这样的拥挤的环境叶,叶罂如窒息般难受。她只想尽快逃离,被一些陌生的围着,似以无法呼吸。
“把手伸过来,我拉你出去。”伍俊逸伸出手。叶罂看着他,心中有片刻迟疑。此时,不知谁踩了叶罂一脚,慌忙中,伍俊逸握住了她的手。第一次和一个男两手相握,她的心是温暖的,也有一丝羞涩。
伍俊逸将叶罂拉到自己身边,护着她的肩膀,逆着人群往外挤。叶罂手里的灯被挤落在地,她回头却发现护着自己的伍俊逸,额头渗出了汗水。这样的寒日,他为她抵挡整个严寒,却仍然对她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午夜过后,街道渐渐由喧哗转为宁静,人群散去。邓一帆独自走过一条街景,他决定去母亲那里,他的母亲与叶罂在同一小区,在那里感觉离叶罂很近。他的母亲离婚后,一直一个人,他也想去陪陪她。他不是伤感的人,对于母亲他乐意做这些。
“妈,您干嘛?电视和暖气都不开,灯也不打亮一些,您这样是干什么?”邓一帆推开半掩的门,看见母亲一人坐在那里,房间昏暗冷清,他的心被揪一般难受,再控制不住对向母亲的吼叫。他对越亲近的人越会如此。
“我想你可能会来,所以一直在等你,不然早早睡了,都用不着这些。”母亲似乎在对他解释。
邓一帆听着这些话,他的眼有一些润湿,转身将灯打亮了许多,又打开暖气和电视,调到母亲爱看的频台,自己转身去了卧室。他还有几场游戏训练没完成,这是他一直坚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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