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是皇甫家的儿子,我发誓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皇甫冲咬牙切齿的发着毒誓,看他的眼睛里已经满是仇恨的血丝,甚是吓人。
“冲儿,生死有命,我们皇甫家也算是为大唐鞠躬尽瘁,我皇甫惟忠无愧于天,无愧于先帝。只是这身上的污名,我皇甫家几十口英灵,边城的几万将士不能摆脱反贼的束缚,他们死不瞑目啊。”
“父亲,你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的,这个仇我必须报,不只是为了消我心中的恨,更是为我皇甫家几十口英灵,边城那几万将士讨一个说法,恢复他们的名誉,他们不是反贼,我们都不是反贼,要不是您,那狗皇帝何以稳坐江山,他李家的江山二十年前就该没了,可是他们却恩将仇报,真是该死。最可恶的是萧家,俱文珍,他们双手沾满了我们皇甫家的鲜血,我不会放过他们,血债还得用血来偿还。”
皇甫冲们自发着怒火,他的心中确实已经被仇恨填满。
“冲儿,前路多艰,今后一切都靠你了,你身上肩负着的不仅仅是血海深仇,还有公平正义,洗脱皇甫家的污名,凡事切莫慎独,胸怀天下方是正本。”
“父亲,儿子谨记教诲。”
皇甫冲热泪盈眶,语气哽咽。
“父亲,孩儿不解,那萧家为何要阴谋算计我皇甫家,皇上又为何至您于死地,这些谜团都让孩儿百思不得其解,父亲您告诉我答案,我需要一切谜题的答案。”
皇甫冲道出心中不解,这些日子他每每想到河西府悲惨的一幕,想到边城那些将士的身影,想到余大方被杀的画面,他便不能自已的折磨自己,费尽心思的料想真相,却一团模糊,这样下去他会把自己逼疯的。
可是眼前,皇甫惟忠却一直摇着头,只是声音忽高忽低的说道:“去长安,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长安?可是父亲?”
“冲儿,去长安…………”
声音渐远,皇甫冲惊觉,才发现父亲的身影正渐渐消散。
他急忙不停的嘶吼,“父
亲!父亲……”
“嘶!”猛然睁开双眼,皇甫冲已经满身是汗,脸色刷白,并且一直在喘着粗气,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的一木门,深褐色跃然眼中,形成了无数的黑影。
“长安?”原来是一个梦!
皇甫冲捧着脑袋,胸口一阵疼痛,想是后背上的毒箭所含的剧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若再无解药,莫说长安,就是这大门他也出不去了。
门外一阵悄悄话传了进来,皇甫冲挣扎着起身,来到门旁仔细的听着,他听得出来说话的人便是清明关遇到的秦姑和少爷。
只听声音就知道秦姑嘴上的急迫之意,“少爷,您得听老奴的,不应该再救他了,皇甫冲是朝廷重金捉拿的钦犯,我们若是收留他,那便是形同反叛,您的身份注定不能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要是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抓住把柄,那咱们就百口莫辩了,老奴觉得咱们救了他,已经是帮他了,今后咱们还是切莫再与此人发生纠缠为好。”
秦姑的话令皇甫冲一阵沉默,陷入了深思。
少爷随后开口言道:“不可,他身中剧毒,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要是不赶快赶到长安找到名医救治,恐时日无多,他必死无疑。既然我们已经救下了他,那自然得管到底,有怎可半路将他丢下,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我断然不会做出这等祸事,秦姑你莫要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不会更改。”
“少爷,您难道没想过,若是情形对我们不利,您会再回到西域去吗?”
只这一句便将少爷说的哑口无言,顿时低下了头去。
秦姑自然知道少爷心中最害怕的是什么,十几年的苦寒生活,是少爷最不能接受的折磨,若不是身体愈发虚弱,皇帝偷偷降旨将他召回京去,他又怎么能离开那备受折磨的地方呢,现在让他再回西域去,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秦姑看少爷不说话,自知说的过重,心下不忍,便好言安慰道:“十几年久居西域,也是委屈了少爷,可是一切都是命数,我们无力抗衡啊。”
少爷沉默不语
,倒是这时,皇甫冲悄悄的推开了房门,径直的走了出来,一把青锋剑仍陪伴左右,只是脸色依然苍白,精神倒是强了不少。
少爷和秦姑见皇甫冲醒了,立刻警惕了起来,二人也不再说下去了。
“你醒了?”少爷倒是反应的快,他笑着走了过来,潇洒的站在了皇甫冲的面前,看他腼腆的笑容,皇甫冲倒是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和危险,不过这家伙脸色却依然那么臭。
“多谢相救。”依然是冷言冷语。
“没什么,再说你不也帮过我吗?在清明关,要不是你一出手制服了那个,我想倒霉的人可是我喽,咱们各不相欠,你救了我我也救你一回,两清了。”
“恩,你说的对,两清了,那我告辞了。”
皇甫冲转身迈步离开,少爷张着嘴巴,难掩惊愕,急忙不解的叫住了他。
“唉,你这人甚是奇怪,我刚救了你,你就这么离开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吧?”
少爷的口气倒是有些幼稚,明明是关心皇甫冲的毒性太重,身体虚弱难以支撑,却没道出实意,而是变着口气指责其皇甫冲无情来着。
他这一说,倒是将皇甫冲去意消掉了一大半,顿时停在了大门前,愣是不知道该迈哪只脚了。
皇甫冲转过身不解的看向少爷,这个家伙的话还真的有点意思,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巴不得离他远远地,这家伙却根本不害怕,反而想要靠近他,打探究竟,这倒是引起了皇甫冲的好奇。
秦姑一直在扯着少爷的衣袖,似乎有意在提醒少爷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就像刚才少爷说出的话便引起了她的担心,这些皇甫冲都看在眼里,不说只是不愿意招惹他们罢了。
沉吟片刻,皇甫冲才缓缓开口说道:“留我在这里,便是杀身之祸,你们难道不怕惹祸上身?”
少爷这时才知,皇甫冲早就知晓一切,然而他这时选择执意离开,也有一层不愿给他们几个人带来麻烦的用意,不想少爷等人因为他而徒添麻烦。
少爷笑了,他倒是对皇甫冲有了新的一层认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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