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芷安安静静的侧躺着,和平时无异,叶霖西在她脑门上轻轻吻了下,乔芷迷迷糊糊的抓着他的手指&ldo;唔&rdo;了一声,叶霖西失笑,揉了揉她的刘海,起身离开了。
叶霖西上午有重要会议,等忙完都已经快中午一点了,他刚回办公室周助理就匆匆跑进来,神色怪异的结巴着:&ldo;叶、叶总,刚才您家里的阿姨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说……叶太太她……摔倒了。&rdo;
叶霖西一怔,等回过神来就怒气冲冲的对小助理吼道:&ldo;你怎么不早说!&rdo;
&ldo;就、就刚才那会,我正准备进去喊你呢。&rdo;周助理小声嘀咕,觉得boss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叶霖西拿起手机给乔芷打电话,那边是家政阿姨接的,一听到叶霖西暴怒的声音急得都快哭了,呜咽着说:&ldo;叶先生,您赶快过来吧,我刚叫了救护车,叶太太她流了好多血,这好端端的,突然就说肚子疼……&rdo;
叶霖西一听这话脑子就炸了,眼前一阵阵犯花,他什么都来不及多想,问了地址就急匆匆赶去了医院。
路上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下意识一遍遍安慰自己,别慌,事情不一定就那么糟。
他到医院时乔芷还在手术室,长廊上只坐着一人,高大的身形贴着椅背坐得笔直挺拔,叶霖西皱起眉,竟然又是乔毅?
他尽量忽略心中那怪异的感觉,走过去沉声问乔毅:&ldo;情况怎么样了?&rdo;
&ldo;医生还在检查。&rdo;乔毅说着,目光懒懒看他一眼,&ldo;你先坐,别着急。&rdo;
能不着急吗?叶霖西觉得自己心跳从没这么快过,坐在长椅上就好像浸在了冬天的冰水里,全身都透着寒意。
过了几分钟医生走了出来,面色深沉的看了眼他们俩,继而对乔毅点了点头:&ldo;小芷没事,只是孩子……&rdo;
那医生似乎和乔毅认识,皱着眉,一脸凝重的微微侧过脸对叶霖西说:&ldo;孩子保不住了,我们刚替他清宫,小芷身体状况非常糟,术后还有并发症,现在还在急救室观察。&rdo;
叶霖西绷着唇角不作声,脸色阴沉得吓人,在他还没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抽离出来时,那医生又迎头给了他一闷棍:&ldo;小芷以后……会不孕。&rdo;
叶霖西惊愕的瞪着那医生,眼神凶狠,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医院的墙壁上,眼圈腥红的吼道:&ldo;你他妈胡说什么呢!&rdo;
医生毫不畏惧的迎着他愤恨的目光,平静的扯开他的手指,慢慢说道:&ldo;叶先生你冷静点,我和乔毅是高中同学,小芷我也当亲妹妹看,我不会胡说,更不会害她。&rdo;
叶霖西茫然的跌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再没有一丝勇气追问半个字。
乔毅站在一边深深看着叶霖西,眼神晦暗不明,最后拍了拍那医生的肩膀,说:&ldo;谢谢你,程鸣,你去忙吧,有事再找你。&rdo;
程鸣看了眼叶霖西,又看了看乔毅,最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ldo;你好好照顾她。&rdo;
乔毅等程鸣走了之后才走到叶霖西身边挨着他坐下,嘴里叼着一支烟,他拿出一支递给叶霖西,叶霖西没接。
&ldo;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rdo;乔毅看着前方,慢慢吐了个烟圈,&ldo;失去孩子难受的不只是你一个人,希望你别把气撒在乔芷身上。&rdo;
叶霖西猛然抬起头,阴鸷的扫过乔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乔毅……
叶霖西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和南风那样,不代表天下的兄妹都会那样,叶霖西甚至为自己这么想乔芷而感到羞愧,继而沉默的垂下眼,说:&ldo;我知道了,我还没那么混蛋。&rdo;
孩子没了,叶霖西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他才刚刚对这个家投入了一点点热情,满含期待的时候却被迫戛然而止,叶霖西那种浓浓的失落感让他觉得整颗心都空了下来。
可是他不得不告诉自己,要忍耐,他心底压抑的怒气被他滴水不露的掩盖住了,没了孩子,乔芷肯定同样不好受。
这时候他的责任应该是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子,安慰她,和她一起度过这段伤心的时光。这些事情他清楚得很,不需要乔毅来提点。
乔毅看了眼时间,说:&ldo;我还有事忙,你好好照顾她,我晚上再过来。&rdo;
乔毅在病房门口透过窗户看了乔芷一会,最后还是没进去,默默转身离开了。叶霖西尽量平静的走近急救观察室,乔芷依旧还是那副安静的样子躺在床上,就好像他清晨离开时那样,一点也看不出分别。
只是几个小时,他们的期待就消失殆尽了,连点记忆都没留下。
叶霖西在乔芷的病床边坐下,看着她苍白的脸盘和憔悴的五官,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额头,有浅浅一层汗意覆在额间,叶霖西细细帮她擦拭掉,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下。
乔芷虚弱的睁开眼,眼神涣散,很久才低哑的说:&ldo;对不起。&rdo;
叶霖西拇指指腹轻揉着她的眉心,努力笑了笑:&ldo;你也不想的,咱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想吃什么吗?&rdo;
乔芷摇了摇头,紧紧反握住他的手,眼神复杂的看着他:&ldo;霖西……如果我以后都不能生了……&rdo;
叶霖西闭了闭眼,食指抵住她的嘴唇,嘶哑的说:&ldo;嘘,别胡说,那医生看着太年轻,肯定是没什么临床经验,这家医院不行咱们还可以换别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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