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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选择,现在该是为活着开始努力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染着血的刀掉落在地,压在心底的巨石也终于消失了。
“哗啦!”文文跌坐在地,手中的车用工具箱也散落一地,她掩面痛哭,害怕着,后悔着,绝望着,发泄着心中的苦与恨以及几乎将她摧毁恐惧,“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这样,我不想伤害你的。”
听着她的哭声,我觉得她似乎还有点人性,对人性,可是我呢?我的人性还有吗?不知道,算了,无所谓,人性已经不重要了,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心好像感受不到温暖了,就连溅射出的鲜血也似乎变得冰冷了,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要活着。
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男生,我不想笑,可脸上却露出了不该出现的笑,我能感觉得到他很痛,与文文不同的痛,或许他也在恐惧着,害怕着吧!他在畏惧着和我们一样的死亡,只是他多虑了,因为我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他也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在我手上。
“好了,只剩最后一步了。”我看向还在低声抽噎的文文,撇了撇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嗯,好像是从我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吧,文文在我眼里似乎变回了那个样子,小时候只会流鼻涕,对着我掉眼泪嚎哭的孩子,“文文,不能什么事都由我来做,你要知道,现在是关乎我们两个的性命,哝,现在只剩他嘴巴里的那条东西了,你把他割下来,这样他就在不能说出是我们害的他了。”
文文明显一惊,含着泪,睁圆了眼睛,呆呆的看向我,她的眼里全是惊恐,害怕以及祈求,我前近一步,她就爬着向后退出更远,她太害怕了,我看到她害怕得竟然失禁了,她想逃,我从她眼中看出了她在犹豫着该不该起身,什么时候冲出去,然而,她慢了一步,不能让她离开,至少是现在,她手上还没沾染鲜血的时候。
论速度我比她快,她真的就像个孩童,幼稚园的孩童那样,没几下我就把她压在了身下,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我要恐吓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做完接下来的事情,“文文,你不能这样,那个男人是我们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你现在就走了,我可不会在管你了,到时候你是死是活可别怪我这个当姐妹的无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那晚他什么不知道,根本也不在现场,杀他根本无济于事,小江还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她哭得很惨,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出来的。
“杀他,不,我们不杀他,而是在救他,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就是他。”文文猛的一怔,不可置信的望着地上这浑身鲜血,抽搐不已的男生。
“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杀的小江,如果不是他,小江不会死,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他的错,因为他,我们的朋友都死了,他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所以,现在你觉得她还值得同情吗?”我知道我的话起了作用,我了解文文,不对,我了解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我可以在几个朋友间很好的变换着自己,游刃有余,让她们看到她们想见到的,喜欢的那一面。
文文的恐惧渐渐消失了,她的眼睛里慢慢多了一些别的东西,这种东西我很熟悉,是仇恨,愤怒以及怨恨,我知道我成功了,她心中禁锢的恶魔也终于被释放了。
计划很成功,几小时后这个我们只有过几面之缘,甚至都不记得他名字的男生被发现,然后是被送入医院,由警察守着,他们问不出什么,而那个男生也交代不出什么,他看不见,听不到,说不了,就连手和脚都已经成了他身体的摆设,终于暂时性的结束了,对我而言是这样的,之后几天在没发生过死亡事件,我的生活也慢慢走回正轨,平静而舒心,至于其他人,呵呵,这不是我要关心的事。
寝室里突然变得安静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文文也在没出现过,从那个男生陷入昏迷后的第二天她就失踪了,那次事件后她就请假回家了,那天听她父母说她是在吃完晚饭后出了家,然后就在没有出现过,没有人在看见过她,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我知道她应该死了,小江杀不了那个男人,所以将目标锁定在了文文身上,我活了下来,自以为是的活了下来,我以为我可以不用死了,只要那个男生不死我就不会出事,然而我又错了,事情出乎了我的预料,那个男生是死是活根本与我的生死擦不着边际,因为他根本不在小江的死亡名单中。
那天,随着一个人的死去,我终于知道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男人,本不该出现的男人竟然是这场事件的罪魁祸首,他是那晚上先离开的一人,我们以为他走了,其实他不过是去赴其他包间的约,他死了,凶手不是小江,是她的爸爸,我不知道小江的爸爸是怎么找到他的,但是我知道一点,这一切应该都是小江搞的鬼吧,她将这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凶手留给了她的爸爸,而我们这些曾经抛弃她的朋友则在她的怨恨中一点点的死去。
结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那个男人死了,最后一个该到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在害怕,不在恐惧,就连对小江的怨恨也不在那么强烈,我在等她,等她夺走我生命的时刻,可是,我这最后的期望也落空了,小江在也没有出现,仿佛随着那个男人的死去,一切就此尘埃落定,我在一天天的煎熬中等待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小江在也没有出现过,难道她放过了我,放下了怨恨。
生活继续,我的日子也回归正轨,正当我以为小江放我一马时,事情来了,一个月后,警察找上了我,将我从学校带走,理由嘛!是一段我遗忘的记忆,或者说是被封印的记忆,在警局,随着一条条证据,一个个的目击证人,我被认定是多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起先我还在争辩,可随着那不断出现的证据与目击证人异口同声的证词,我彻底的绝望了,因为随着这些证据陆续摆出,我脑中也开始渐渐浮现出一段段不该出现的记忆,陈浩是我杀的,文文的男朋友也是我杀的,然后是在医院里小珍的男朋友,以及文文,他们都是我杀的,证据就在文文身上,她被人发现埋在树林里,没错是我埋的,我在记忆中看见我把她赤身裸体的埋了下去,烧毁了她一切的随身物品,然而,我低估了文文这个女人,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上了我,竟然开始调查我,果然让她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当她想去警察局报案时,我先动手了,而这些目击证人,他们竟然是在事情过去那么多天后才想起报警,我知道,这同样也是小江的杰作。
面对警察的审问,我无从辩驳,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小江为什么说最后一个是我,果然我是最后一个,自始至终,小江都不曾动过手。
在被押的时间里,我感觉非常的舒心和安逸,没有了对小江恐惧与绝望,其实这样也好,小江离开了我的生活,我也终于彻底解放了,可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不,小江的恨还没有退去,她让我活着不是放过我,而是让我活在深深的恐惧当中。
从那天法庭上,她就无时无刻出现在我的身周围看着我,她无处不在,以各种样貌现身,绝望的恐惧吞噬着我,将我的身心一点点的撕裂,她篡改着我的记忆,让我做出无法理解的事,我质问她,她不答,我想与她同归于尽,然而我根本触碰不到她,因为小江,我活了下来,对,她救了我,让我活在只有她的世界里,在没有他人的世界,一片充斥着没有任何污染的白的世界,这应该就是我的地狱吧!
小江很忧虑,望着面前这个女人她有些惊恐与疑惑,她究竟来自哪里,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一直纠缠着她,她想让她死,所以她开始幻想着这个女人在她面前被杀死,然后真的应验了,这个女人被几个醉醺醺的酒鬼拖入了黑暗的巷子里,可是,她没有死,而且还好好的走了出来,她和自己一样,果然都是个怪物,不正常人类。
“你杀不死我,这点你应该明白,我们谁也杀不了谁。”女人开口了,她的声音同样熟悉,笑容也没有任何不同,只是看在小江眼中却是异常的不适。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张脸,还有声音,你是冒牌货。”小江喘着粗气,憋红了脸,恨恨的看着面前在熟悉不过的人。
女人笑了,捧腹大笑,边笑问小江,“我是冒牌货,真是笑死我了,没想到会被假货说我是冒牌货,哈哈哈,这还真是从没听过的笑话。”
慢慢的,女人的笑声停息了,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她盯着小江幽幽开口,“你说我是冒牌货,那么你呢,你又真的是你吗?”
夜空中的乌云渐渐消散,月光下,两个漂亮的女人对峙着,她们长得一模一样,高矮一致,胖瘦相同,除一身衣服不同外,在无半点迥异,她们都是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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