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rdo;李公公吓得身子一颤,手中的东西差点拿不稳,一看是明吾卫,便知陈义什么都看到了,他立刻慌了神,&ldo;这,小人也不知道啊!刚才那人突然出现把这个塞给我,小的……小的也不知是何意!&rdo;
&ldo;不知是何意?&rdo;陈义面无表情地抽出他手中的东西,&ldo;今日中秋宴,没有吩咐不得在宫内随意走动,公公不会不懂这个规矩吧?&rdo;
宫中谁不知这明吾卫是皇上的鹰犬,专为皇上做事。李公公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惹了这位副使,声音都打起了哆嗦:&ldo;懂……懂。&rdo;
陈义目光压迫过来:&ldo;太子叫公公回来,就是为了这东西?&rdo;
&ldo;不,不是!&rdo;这太监连说了好几声不是,&ldo;太子只是叫小人回来看看,方才那人,小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rdo;
陈义冷哼一声,翻看起手上的东西,顿时眼神一变。
这不就是前些日子玄影声称丢失的卷册?里面,还压着一封书信。
宴会还在继续,席间歌舞升平,众人正在谈笑,上面却突然走进来一个宫人,低声对皇上说了几句话,皇上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悦。
萧承昱坐在郁子肖斜对面,见状便心下了然,与他对视一笑。
如郁子肖所料,今年这中秋宴,比从前散得早了许多。
他走之前看了太子一眼,就见那人脸色阴沉,却隐忍不发。他顿时心情大好,不知皇上查到了户部的事,再看今日太子送过来的稀贵白玉,又会作何感想。
走出了宫,与萧承昱告别后,姜柔忍不住问:&ldo;侯爷在宴上做了什么?&rdo;
郁子肖嗤笑:&ldo;不过是送了太子几个东西,这中秋宴如此无聊,本侯就给他点趣味,让他也好好过个中秋。&rdo;
姜柔细细想了一番,不太放心地说,&ldo;那皇上怀疑起来怎么办?或许是有人陷害太子呢?否则他为何不直接将那些东西销毁?&rdo;
郁子肖笑了一声:&ldo;你以为皇上真的在意那些东西是不是陷害的?&rdo;
&ldo;你是说……&rdo;
郁子肖道:&ldo;皇上生性多疑,看到这些东西必然会派明吾卫去调查,到时候就算太子想要摘出去,只要皇上想起这些东西是在他东宫找到的,他就别想摘得干净。&rdo;
看姜柔还有些疑惑,郁子肖合起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ldo;不谈这个了,今晚不是没吃东西?我们去迎春楼。&rdo;
到了迎春楼内,郁子肖照例找了殷娘作陪。
殷娘如往常一般弹了一首曲子,却突然垂起泪来。
姜柔一愣,看向郁子肖。
郁子肖却并无异色,只淡淡道:&ldo;怎么了这是?&rdo;
殷娘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珠,柔柔弱弱地坐在那里,颤声道:&ldo;奴家的事情,还是不扰侯爷耳了?&rdo;
&ldo;怎么?殷娘有什么事不想让本侯知道?&rdo;郁子肖端着酒杯,语气中有一丝漫不经心,&ldo;我还当你是个红颜知己,却是本侯多情了。&rdo;
&ldo;侯爷莫要这么说。&rdo;殷娘抬起头,脸上梨花带雨,姜柔一个女子看了都要生怜。
殷娘抽泣着:&ldo;前些日子,有个官老爷来过,相中了奴家,便强逼着要买下奴家回去当妾,老板与他周旋不成,只怕是他这几日要上门来要人了,殷娘怎能不心生忧虑。&rdo;说到这里,她又流起泪来。
&ldo;那可真的太可惜了。&rdo;郁子肖惋惜地看了她一眼,&ldo;本侯日后再来,只怕是听不到殷娘的曲子了。&rdo;
殷娘脸色一顿,突然软着身子跪下来:&ldo;侯爷,殷娘这一年来,一直视侯爷为知音,此事若是侯爷出面,兴许还有转机,求侯爷……收了殷娘吧。&rdo;
说完,她怯生生地看了姜柔一眼,似乎是在惧怕姜柔。
姜柔也看到了,心中有些不快,女人的心思她还是懂些的,以前还在姜家时,上到姜夫人,下到东院的丫鬟婢子,个个都会虚以为蛇,惯会给人使绊子。只怕刚才殷娘那一眼,自己在郁子肖心里便要落得个刻薄之名。
郁子肖饶有兴趣地看着殷娘:&ldo;这倒是个法子。不过你跟着我,与跟着别人又有何不同?&rdo;
&ldo;自然……自然是不同的。&rdo;殷娘忙道,&ldo;侯爷赏识殷娘的曲子,殷娘也一直视侯爷为知音,打心底里倾慕侯爷,那个老爷不过是看我有几分姿色,想要霸占罢了!求侯爷收了殷娘,从此以后,殷娘便在侯府做侯爷一人的乐姬,此后只为侯爷一人弹奏。&rdo;
郁子肖笑道:&ldo;本侯若是帮你,可就要得罪那位大人了。&rdo;
闻言,殷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只能声泪俱下道:&ldo;求侯爷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殷娘这一次,殷娘定当感激不尽。&rdo;
姜柔看着殷娘这副样子,心中有些不安,满脑子都是郁子肖先前带她来时说过的话。
那时他说,殷娘这样的女子才令人喜爱。
可是她总也对这人喜爱不起来。
&ldo;姜柔。&rdo;郁子肖突然叫了她一声。
姜柔本在默默吃菜,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就只听郁子肖问道:&ldo;你觉得如何?&rdo;
&ldo;我?&rdo;姜柔有些惊讶,她拿不准郁子肖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决定选一个折中的说法,&ldo;侯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询问姜柔的意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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