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ldo;那么告诉我,林嫣儿为什么要害我?&rdo;
郑一平说:&ldo;其实当你踏进这座公寓的第一天,林嫣儿的脑电波就刺激我对你起杀心。而那时的我也同样记恨你,因为幽若毕竟是为你而死的。但当我经历了一次生死后,我恍然明白原来仇恨是这么恐怖,所以学会忘记。但那时林嫣儿的脑电波传来的信息却是极度疯狂的,所有经历过那场火灾的人都是她仇恨的对象,无论是罪大恶极者还是无辜者……&rdo;
我说:&ldo;我能感觉到它的可怕。&rdo;
郑一平说:&ldo;所以我不能再让它残害无辜者了。我必须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还有我曾经的爱……&rdo;
我说:&ldo;你是说罗轻盈?&rdo;
郑一平点点头。
我说:&ldo;林嫣儿对她也起了杀心吗?&rdo;
郑一平说:&ldo;是的。凡是跟纵火案有关的人,都会被它仇恨,没有人能幸免。&rdo;
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郑一平说:&ldo;林嫣儿利用孙程东让他杀死你,然后再让警方杀了孙程东。然后下一个就是罗轻盈,可最终林嫣儿低估了所有人。孙程东竟然想出了装疯杀人的方法,一个疯子杀了人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但他并没有急于杀你,而是要用你交换纵火案的证据。在孙程东装疯逃离医院的那天晚上,我秘密地潜进了他的病房在墙上留下了那些血字,来向你预警。&rdo;
我说:&ldo;原来那些血字是你写的?&rdo;
郑一平说:&ldo;可谁知你最后还是上了当了。无奈之下,我只得求助警方,让警察去救你。计划失败了,可罪大恶极的孙程东还是受到惩罚,他被电梯挤成了肉泥。但我根据林嫣儿脑电波出来的信息感到她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决定跟它做个了断。&rdo;
我说:&ldo;你不是说没有办法摆脱它吗?&rdo;
郑一平说:&ldo;是的。不过有件事儿你不会忘记吧?我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我找到了一位佛学高深的大师,他点化我只要将林嫣儿的遗骸安葬,然后超度它的亡魂,它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泯灭。一切的仇恨也都会因为它的泯灭而终止,而当时我身边又没有可以信赖的人,所以我只能找到你……现在想想,还真是愚昧。由人体产生出的脑电波又怎么会因为一场法事就消失呢……&rdo;
我说:&ldo;可你为什么要派人去绑架罗轻盈和韩卿,而自己又怎么会受伤?
&ldo;唉!&rdo;郑一平叹息了一声说:&ldo;绑架绑架罗轻盈和韩卿是变相的保护她们,那时林嫣儿的脑电波越来越强烈,我已经控制不住她了。我怕我失控的时候随时会伤害她们,让她们暴露在真空中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是打算当这一切都平息之后再放她们的。可百密一疏,那些人根本没有搞清我的用意,竟然对怀有身孕的罗轻盈大大出手。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我再也无法视若无睹,于是出手相救。结果……呵呵……真是自作孽啊。这些人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真正面目,所以我就成了这个样子……&rdo;
我说:&ldo;真是可笑,郑一平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rdo;
郑一平自嘲地笑笑说:&ldo;是啊。&rdo;
我说:&ldo;可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既然已经把这事儿交给我去办了,为什么还要另派人跟踪我们呢?&rdo;
郑一评说:&ldo;是这样。绑架罗轻盈和韩卿的命令与跟踪你们的命令是同时发布的,也就是说绑架了她们之后,这些人就会自动地去跟踪你们。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中间会出现了意外,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得不到我的任何命令,所以只能按程序来走。而我派他们跟踪你们,是怕你们中途遇到危险。指令他们一旦找到林嫣儿的遗骸就立刻销毁,不得有半点儿拖延,因为迟则生变。&rdo;
说完,郑一平表情忽然变得极其轻松,他说:所幸的是林嫣儿的脑电波虽然回到了我的大脑中,但它活跃的次数正在慢慢减弱。我已经可以正常思维了,就算它&lso;死而复生&rso;,可那时的我生命已经到达尽头,一具尸体它又怎么控制呢。呵呵……还记得张武德给你的那封上说的话吗?&lso;一切都回在冬至后结束&rso;……是的……因为张武德知道我已经身患绝症,我的命绝对活不过冬至的。而我死后,一切的恩怨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rdo;
我说:&ldo;仇恨的力量虽然可怕,但最终却会消亡……&rdo;
郑一平说:&ldo;是的。我们每个人都被林嫣儿的仇恨感染了。我们或多或少都发生了许多变化,性格、观念、欲望……&rdo;
我说:&ldo;可再怎么变,我们依然是自己。&rdo;
郑一平微笑着点点头。
我望着窗外的秋色,心中有些凄凉。
沾满露水的玻璃窗上忽然闪过一张碎脸,它诡异地狞笑了一下。
我怔了一下,剧烈地头疼席卷而来,幻觉又出现了。
郑一平说:&ldo;萧逸,你怎么了?&rdo;
我说:&ldo;不好!我又出现幻觉了。&rdo;
&ldo;什么!&rdo;郑一平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他挣扎从床上坐起来,惊愕地看着我:&ldo;林嫣儿的脑电波已经回到我的大脑中,你怎么还会出现幻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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