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好,&rdo;扎克深吸了一口气,松开紧握的拳头,&ldo;他现在怎么样了?&rdo;
加布里尔耸了耸肩,&ldo;杰瑞德说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但是崔斯坦还需要做大量的物理治疗。他过不了多久就能下床走路了,但能不能继续做职业球员,这个就……&rdo;他又耸了耸肩。
扎克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崔斯坦那种程度的伤意味着什么。&ldo;我想见见他,你能带我过去吗?&rdo;
加布里尔偏着头看了看他。&ldo;他都那么难受了,你还去见他干嘛?。&rdo;
&ldo;加布,恕我直言,你什么时候真的关心过他?&rdo;
&ldo;我没有,&rdo;加布里尔立刻否认,他的脸涨红了,&ldo;我才没有。&rdo;
&ldo;你俩这陈年旧怨啊。&rdo;扎克摇了摇头,杜瓦兄弟的关系真是太奇怪了。
加布里尔歪着嘴笑了笑。&ldo;随你怎么说吧。他喜欢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八杆子都打不出个屁来,我比他强多了。&rdo;
扎克不想再跟加布争论这个问题。&ldo;我得和他谈谈。&rdo;
&ldo;我觉得现在还是别谈了吧,刚才他还让我不要去烦他。&rdo;
&ldo;不好意思,但我和你不一样。&rdo;
&ldo;行吧,&rdo;加布里尔双手抱胸,&ldo;但是你到底想跟他谈什么?&rdo;
加布这个人,嘴上说着&ldo;我才懒得搭理我哥&rdo;,但言行举止却藏不住对崔斯坦的关心。扎克差点被他逗笑了。&ldo;你带我进去,我亲自跟他说。&rdo;
加布里尔审视着扎克。过了一会,他点点头,示意扎克跟上来。&ldo;我们走吧。&rdo;
两人来到了医院的贵宾病房,加布里尔在一扇门前停下来,他扭头看着扎克。&ldo;你可别让我后悔,不然你‐‐&rdo;
&ldo;你和崔斯坦好像,你俩威胁人的样子都挺可爱的,&rdo;扎克笑了笑,然后严肃地看着加布里尔,&ldo;你其实很在乎他,去和他说吧,毕竟你算是他唯一的家人了。&rdo;
加布苦着脸,不情不愿地说:&ldo;我考虑一下吧。&rdo;
扎克走进病房,轻轻地把门关上。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目光掠过他腿上的石膏,然后停在他的后颈上。崔斯坦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手指死死地攥着枕头,指节都发白了。在得知崔斯坦受伤后,扎克的胃一直在抽痛。看到他这个样子,扎克只想把他圈在身边,寸步不离地保护他,他的胃更难受了。
扎克安静地走到床边。他看着崔斯坦的后脑勺,想到虽然和加布说了那些话,但他也不知道崔斯坦愿不愿意见他。扎克曾经对崔斯坦做过很多假设,自以为早就看透了这个人,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只要牵扯到崔斯坦,扎克最不相信的人就是他自己。这是一个他羞于承认的事实:只要崔斯坦在身边,扎克就像着了魔一样把理性抛到脑后,只想用一切手段占有他。扎克希望崔斯坦能对他朝思暮想,百般依赖。尽管他是个问题青年,会给扎克带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可扎克就想让这个小屁孩坐在自己怀里,跟他唇枪舌剑地拌嘴,和他随心所欲地接吻。如果崔斯坦犯浑了,也只有扎克才能斥责他,干他,再把他宠上天。这一脑袋的妄想,让扎克失去了可以一眼看透崔斯坦的信心。
扎克抬起手,把一根漆黑纤长,还带着水气的睫毛从崔斯坦的脸上拂开。
崔斯坦惊得往后躲了躲。他转过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扎克。他的鼻头是红的,嘴唇有些干裂,湿漉漉的眼睛布满血丝。他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漂亮,但扎克却想吻他。
所以他就吻了。
扎克弯下腰,让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崔斯坦轻轻地哼了一声,声音听起来软绵绵。扎克将手指插进崔斯坦的发间。他深深地吻住他,吸吮着,咬着那两片饱满的嘴唇,好像怎么也亲不够。崔斯坦伸出双手抱住扎克的脖子。他用手指梳着扎克的头发,将他拉得更近一些。他发出轻轻的叹息,其中夹杂着短促的呻吟,那声音直接传到了扎克的心脏和下体。天啊,是什么让他这么快就陷入了情欲的深渊?
崔斯坦突然别开头,怒视扎克。&ldo;你这是干嘛呢?&rdo;
&ldo;亲你。&rdo;扎克说着亲了亲他左边的嘴角,然后又亲了亲他右边的嘴角。
崔斯坦先是张开嘴,接着在扎克脑袋上了呼了一巴掌,&ldo;别亲了!&rdo;他皱着眉毛把扎克推开,然后怀疑地打量着扎克,&ldo;你来这儿做什么?&rdo;他眯起了眼睛,&ldo;你是来可怜我的吗?&rdo;
扎克哈哈大笑起来,&ldo;我的天,哪个脑子正常的人敢可怜你啊?&rdo;
崔斯坦的肩膀放松下来,但疑惑的神情还在。&ldo;那你来干什么?&rdo;
扎克在床边坐下,&ldo;我就不能关心一下我从前的病人吗?你才参加了一场比赛就受伤了,这传出去对我的声誉影响也不好。&rdo;这句话本来是个玩笑,但是崔斯坦却垂下眼睛不再看他。扎克马上就后悔了,他轻轻地摸着崔斯坦的手腕内侧,直到崔斯坦重新抬起眼睛。&ldo;我只是想确认你没有事。&rdo;扎克嗓音沙哑地说道。
崔斯坦笑了,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ldo;除了再也不能踢球,我好得很。你可以走了。&rdo;他把手从扎克的手边拿开,手指攥成了拳。
&ldo;你还可以踢‐‐&rdo;
&ldo;别说了,&rdo;崔斯坦说,&ldo;我不想听这种安慰人的假话,尤其不想听你说。&rdo;
扎克看了看石膏。&ldo;我没打算骗你,&rdo;他说,&ldo;我的病人里有伤势比你轻的,最后却没办法再做职业运动员了;但也有人恢复得非常好,水平也没受影响。&rdo;他看着崔斯坦的眼睛,&ldo;你一定可以继续踢球的,即使不做职业的足球运动员,你也能‐‐&rdo;
&ldo;如果不做职业球员,那足球对我来说就没意义了,&rdo;崔斯坦笑着,眼里却泛起了泪花,&ldo;从前你说我是个自恋的人。你没说错,球迷对我很重要。当他们呼喊着我的名字,鼓励我向前冲的时候,那是‐‐那种感觉真的很……很特别。&rdo;崔斯坦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ldo;让我觉得……&rdo;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ldo;大家是爱你的?&rdo;扎克平静地说。
崔斯坦咬紧了牙。
&ldo;你喜欢被爱的感觉。&rdo;扎克说道,这是一句陈述,崔斯坦也没有开口反驳。他长时间的沉默让扎克确认了自己的猜想,&ldo;所以,你认为你必须要做职业球员,因为这样才能重温&lso;被爱&rso;的感觉。&rdo;
崔斯坦别开了眼睛。
扎克捏住崔斯坦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ldo;没有足球,大家也一样可以爱你。&rdo;
崔斯坦愣愣地看着扎克,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然后,他睁大眼睛,脸也气红了。他偏过头,但是又忍不住偷看了扎克一眼。如果这个神情出现在别人脸上,扎克会以为这是害羞的意思。
崔斯坦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ldo;你的未婚妻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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