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湛走进,先是跟吴通点头示意,然后轻轻喊了一声:&ldo;爸,我回来了。&rdo;
摇椅上的老人唰的睁开了眼睛,等看清了身前的人影,脸上一闪而逝的安心。
转瞬间却提起了怒气,老爷子撇过脸不再看他,站起身吩咐吴通:&ldo;咱们回家去,记得把门锁紧,别随便放什么人进去。&rdo;
吴通一边扶着老爷子往回走,一边回头冲戚湛点头示意。
戚湛无奈,他只以为是自家老爷子闹脾气,嫌弃他离家太久,心里想着回去了好好哄哄老爷子。
他转身牵起程歆的手,迈步向家里走去。程歆其实看到了老爷子的举动,她有点忐忑:&ldo;老爷子生气了怎么办?&rdo;
戚湛边走边劝哄:&ldo;没事,老爷子就跟老小孩一样,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没有事的。&rdo;
说着两人到了大门口,戚湛一推,门开了。他笑出声,老爷子就是口嫌体正直。
这时吴通上前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俩人:&ldo;湛哥嫂子,门是我私自留的,房间也已经打扫好了,还是原来那间,您们最好还是多哄哄老爷子,他是真的生气了。&rdo;
吴通顿了顿,还是开了口:&ldo;其实,您两位最应该多陪陪孩子了。&rdo;
戚湛怔在原地,看着吴通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歆拉了拉他衣袖,满脸无措:&ldo;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孩子们怎么了?&rdo;
戚湛打起精神来,拉着程歆往楼上走,安抚道:&ldo;不管什么事,先安顿好再说。&rdo;
‐‐‐‐
等二人从楼上下来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此时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戚程听到了动静,他好奇的转过头去,等看到是自家父母,尤其是看到戚湛时,瞬间拉下了脸。
他勉强让自己脸色好看些,跟两人打了声招呼。看到父母越走越近,他实在坐不住了,就要往门外走。
戚湛沉下脸,喝道:&ldo;你这是什么态度?看到你母亲不知道聊聊天吗?着急出去干什么?&rdo;
戚程闭了闭眼睛,忍耐住冲动,他回头温言解释:&ldo;刚刚接了个电话,公司里出了点事情,我得马上赶过去。&rdo;
戚湛脸色好了些,但还是带着些怒气:&ldo;公司里其他人是吃闲饭的?什么事都要你过问,要他们干什么?&rdo;
程歆怕他们起冲突,连忙拽住他的手,试图让他停下话头。
戚湛不解她的用意,在他眼里,父亲教育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他继续道:&ldo;过来坐下!公司的事情有你父母重要吗?一点都没有当儿子的样子。&rdo;
戚程却再也受不了了,他赤红着眼睛,怒斥道:&ldo;我没有做儿子的样子?那你们有做父母的样子吗?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跟你们学的!&rdo;
戚湛被无端指责,很是生气:&ldo;你再说一次?什么叫我们没有做父母的样子?你妈妈明明身体不好,但还是冒着危险把你生出来,甚至拼了命的生下小寒,她不伟大吗??你在这里指责她?&rdo;
戚程闻言冷笑一声:&ldo;生了不养,不如不生。你们从来都是匆匆忙忙,把家里当成客栈,十几年来你们在家里累计待满两年了吗?就算在家里,也是经常在市里拜访名医!&rdo;
他失望的看着自己父亲:&ldo;你因为我的出生影响到了我妈的身体,你对我很不满,我知道,但我一直假装不知道。&rdo;
&ldo;可小寒有什么错?他的到来是我的原因,我不该手贱去动那些东西,可最后你们不是也决定生下他?可生了他后,就马上扔下他,连月子都没出呢,真着急啊。&rdo;
戚程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他已经顾不上擦眼泪,继续控诉:&ldo;你们知不知道外面的人喊小寒什么?野种!一个有父有母的野种!;你们知不知道爷爷都六十九岁了,因为你们不在,他得拖着苍老的身子一直支撑着公司;你们知不知道,他前段时间住院了,但你们的电话却打不通!&rdo;
程歆想起那部被人偷走的手机,急忙解释:&ldo;对不起,但,但手机当时是被偷走了,我们实在没有联系方式……&rdo;
戚程摆摆手,打断她的话:&ldo;别说了妈妈,你越解释我就觉得我们很难堪,您们竟然连家里的座机号码都记不住……&rdo;
他轻呼一口气,不再看他们,走出了客厅。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戚湛没有再阻拦,只是目光放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歆已经泪眼婆娑,她无助的看向戚湛,带着哭腔:&ldo;我一直以为孩子们很懂事很听话,没想到他们心里有那么多想要控诉的话。&rdo;
她细细思索自家大儿子的话,面带自责:&ldo;我们,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我们真的忽略了他们许多。&rdo;
戚湛其实也愣住了,两人坐到沙发上,他缓缓吐出一口气:&ldo;我以为有父亲在,他们会茁壮成长的,看来是我做错了。&rdo;
程歆补充道:&ldo;而且,老爷子他也年纪不小了,所以我们这些年到底错过了多少?&rdo;她自责的喃喃自语。
戚湛心疼的搂住自家妻子,轻声道:&ldo;别多想了,你身体还没太好,忧思伤身。如今知道了也不晚,我们多多陪陪他们,慢慢的弥补。&rdo;
程歆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又攥紧衣角,她紧张的问:&ldo;老爷子和小程都对我们很不满了,小寒这孩子会不会也对我们有心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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