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嘉米就任由她蹭。芝麻虽然总是有点笨笨的,但是其实是个很会体察人心情的小狗,她就将脑袋埋在柳嘉米的脖颈里,又用六肢一起搂住她,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她在撒娇。柳嘉米心里一软,伸手给她撸后颈:“没事,没事。”
芝麻就把她往床边顶。其实小狗可粘人了,就是柳嘉米不给她抱不给她黏糊,不然她一天到晚都要变成小狗扑上来要抱抱。估计刚刚把狗也给吓坏了,柳嘉米心软,就让她抱了。
就是芝麻身上挺结实,抱着有点重……
她就在那发呆。芝麻暖呼呼的,在下过雨的夜里挺暖和的。
在这个温暖里,她就想起一些奇妙的事情。
……思绪静静地流淌,像月光似的,粘在指头和眼前。她其实很久已经不怎么去想那种事情,在遇到芝麻之前,她已经习得怎么样快速地打断自己的思维,让自己不去回忆那些事情。
可是现在却也不抗拒了。柳嘉米又伸手摸摸芝麻的脑袋,说:“芝麻,睡觉觉啦,我没事。”
芝麻虽然刚睡醒,但是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她的眼睛其实在夜晚里有点微微发光,大概是能夜视的原因。芝麻就忍不住舔她一口,又把脑袋放在她的脖颈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粘人狗。柳嘉米心里暗想。
芝麻却说:“嘉米,做梦。”
她看了很多书,知道这是做梦。可是,梦总是好的呀!芝麻心里想,老人做梦梦到妻子,男孩做梦梦到苹果,他们都有好的梦,可是嘉米一做梦就发抖。
她摇摇尾巴,觉得嘉米也是一只小狗,喜欢蜷起来睡觉。
柳嘉米就很温柔地应她:“嗯。”
“梦很恐怖吗?”
“恐
怖的不是梦,是人的想象力。”柳嘉米说,“就像芝麻又梦到自己走丢了一样,可能做梦后面就有怪物追了。”
芝麻就歪脑袋:“有东西追呀。然后就掉下洞里了,就到这里,来了。”
……傻狗!柳嘉米长叹一口气,把窗帘拉上,躺了回去。
她说:“睡觉啦,明天芝麻不是还要上山玩吗?”
芝麻于是摇摇大尾巴,还真又躺了回去。而且她睡觉总是很快,几乎脑袋刚沾枕头就睡着。柳嘉米摸摸她的脑袋,虽然睡着了,芝麻的耳朵还是耷拉下来,让她顺着摸。
狗狗就睁开一只眼睛,睡眼朦胧地看她。
柳嘉米的手又被舔了一下。芝麻好像睡迷糊了,下意识就舔人。
她忍不住,细细地笑了:“……没事,乖芝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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