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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钢板是用活动轴嵌在墙里的，墙壁当然也是合金钢板，结实程度很靠得住。约翰的身体似乎僵硬了很多，连弯都不知道拐，冲着严培就冲，然后结结实实撞在钢板桌子的一个角上，一声闷响，靠在墙上的严培感觉到整面墙壁都颤动了起来。可是约翰仿佛没有任何感觉，反而伸出手来就抓严培。这时候他一米九以上的身高起了作用，狭小的房间里严培退无可退，又被他抓住了肩膀。

两人隔着钢板桌子开始了拉锯战。约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拼命地伸长了脖子，眼睛死死盯着严培的脖子，两排牙闪着森森的冷光。他的衣服裤子刚才都被严培解开了，现在裤子掉到膝盖处，已经被他前冲的动作撕成了两半。加上衬衫敞开着，整个身体都等于露在外面，奇怪的是他的皮肤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又从半透明转为了不透明，虽然还有硅化的样子，可是比起刚才来反而正常了很多。

但是这时候严培已经顾不上再去多想什么了‐‐嗜血者！虽然不知道嗜血者的发病过程究竟是不是这么奇怪，但约翰现在这副模样，除了嗜血者之外绝对不做他想！

掐住肩膀的手指几乎要把骨头捏碎，更可怕的是，那钢板桌子在约翰的硬挤之下竟然有变形弯曲的趋势。如果被他冲过来，狭窄的房间里严培将再也没有躲避的余地！

桌子上的刀叉已经被撞到了地上。严培脚尖在刀柄上一点，刀子活鱼似地跳起来，被他接在手里，对着约翰的手臂就插了下去。餐刀当然不会很锋利，但在严培的腕力之下至少可以把人的手臂捅个对穿。但是现在，刀尖刺入皮肤里，竟然只有一点点红色，手感像扎进了沙土里一样。

幸而约翰似乎还有疼痛的感觉，严培这一刀扎下去，他的手抽搐一下，放松了开来。严培拔出刀子对着他的脸掷了过去，餐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光，钉进了约翰的右眼。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在房间里响起来，严培已经一步蹿到门口，拉开门冲了出去：&ldo;嗜血者！有嗜血者！快报警！&rdo;

警报声长鸣。不得不说贫民区的警察反应还是极快的。严培刚冲出楼门，已经有警车开到了门口。严培一头撞过去：&ldo;有嗜血者！502出现了嗜血者！&rdo;

两个警察跳下车举枪冲进楼门，严培正喘着气平复自己的心跳，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ldo;你怎么在这里？&rdo;

刚才被约翰抓过的地方剧烈疼痛起来，严培忍不住叫了出来，一转眼对上沈啸紧皱的眉头：&ldo;受伤了？&rdo;

严培微微一怔：&ldo;你‐‐哦，你在巡逻？&rdo;

沈啸微一点头：&ldo;是的。你怎么了，受伤了吗？被嗜血者咬到了？&rdo;

&ldo;没有没有。&rdo;严培赶紧声明。开玩笑，要是被咬到了肯定要隔离的吧，万一再认定他受了感染直接拉去烧掉可怎么办？

&ldo;让我看一下。&rdo;沈啸抓住严培要扣衣扣的手，不由分说拉开了他的衬衫，借着灯光看了一眼，&ldo;还好，没有抓伤。&rdo;肩膀上一排青紫的指印，有些直接印进了皮肤里，但并没有破皮。

严培松了口气。松松拢了拢衬衫，并没有把扣子系上的意思，虽然心有余悸，仍旧不忘弯起眼睛对沈啸一笑：&ldo;还真是挺吓人的。&rdo;天幸他刚才还没来得及把裤子也脱了，要不然逃跑不方便不说，现在就得当着沈啸的面遛鸟了，那可实在不雅。

沈啸可半点没有回应他的意思，皱着眉审视他：&ldo;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的朋友不在这座楼。&rdo;

严培暗叫不妙，不着痕迹地把衬衫拢紧了点，遮住可能留下的吻痕，笑了一下：&ldo;是在酒吧工作的同事，约我来坐坐。&rdo;

&ldo;那么嗜血者呢？&rdo;沈啸的目光随着他的手走，&ldo;你在哪里碰见的？或者说，就是你的这个同事？&rdo;

砰砰两声枪响，严培抖了一下，转头看向楼道里。片刻之后，两个警察拖着几乎是赤身裸体的约翰出来了。沈啸打开警车后门，严培看见里面有加粗的合金钢栅栏，简直就是一个笼子。两个警察把约翰扔进去，沈啸转头看着严培：&ldo;你得跟我们去做一下笔录。&rdo;

严培心有余悸地点头，跟着他爬上前座：&ldo;他‐‐打死了？&rdo;

&ldo;高强度麻醉。&rdo;一个警察解释，&ldo;需要带回研究所。&rdo;

&ldo;研究所？&rdo;严培愣了一下，&ldo;为什么不击毙？万一要是醒过来，岂不是‐‐&rdo;

沈啸简单地说：&ldo;活的嗜血者很难抓获，尤其是刚刚发病的。研究所需要研究材料。&rdo;

严培怔怔地看着沈啸：&ldo;怎么研究？&rdo;

沈啸瞥他一眼：&ldo;那是研究人员的事。&rdo;

&ldo;解剖？&rdo;严培回头去看约翰。约翰现在身上的皮肤已经差不多恢复成了普通人的样子，只是比他原来的肤色似乎要白一点，&ldo;活体解剖？&rdo;

开车的警察解释：&ldo;嗜血者已经失去理智了，哪还能算人呢？&rdo;

严培心里微微颤了一下。没错，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在飞艇上看见那一大群嗜血者蜂拥而来龇牙咧嘴的模样，确实也根本没觉得这些东西也能算人。但是约翰‐‐毕竟是认识的人，连床都上过，又是眼睁睁看着从正常人变成了嗜血者，总归是不太一样。真要让他这就把约翰当成一具会行动的尸体，实在是有些困难，更何况约翰现在看起来给正常人并没什么两样，似乎跟路上看见的那群嗜血者哪里不太一样。

第13章危机升级

从警察局出来，沈啸看一眼严培：&ldo;我送你回去。这段时间你最好是不要出来了。最近，嗜血者出现的频率在提高，虽然政府加强了警戒，但是地下城居民太多，不免有些疏漏。像你今天这种情况，幸好你逃出来了，否则‐‐&rdo;

严培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肩头。不过他心思不在这上头，沉吟了一下问：&ldo;嗜血者的发病过程跟石化者相同吗？&rdo;

沈啸微微皱眉：&ldo;应该不同。石化症首先表现为思维与行动的迟缓，但是嗜血症更多的表现为暴躁易怒。所以如果在公共场所，遇到打架斗殴的人要尽量远离，尤其是那种因为小矛盾就冲突的情况，可以立刻报警。&rdo;

&ldo;那么嗜血者从发病到变成完全的嗜血者，都会有些什么转变，需要多少时间？&rdo;

沈啸思忖了一下：&ldo;嗜血者的转化过程是比较快的，大概24小时之内就会转变完毕，变成完全没有理智的野兽，见到什么都会撕咬。但是他们的骨骼硬化需要的时间会更长一些，应该在72小时会完全硬化，那时候普通的子弹都不容易打入他们的身体。像你的这位同事，应该是刚刚发病，肌肉还未纤维化，麻醉弹发挥作用也快。如果是完全硬化者，因为血液都不再流通，麻醉剂基本上也就没什么用了。&rdo;

&ldo;你说的这个24小时，指的是从发病到见人就咬吗？&rdo;

&ldo;对。一般来说初期六个小时左右就是狂躁，之后可能会嗜睡。完全失去理智可能因人而异，但一般来说都在24个小时左右。&rdo;

&ldo;有更快的吗？比如说几个小时之内就完全发狂？&rdo;

沈啸想了想，实事求是地说：&ldo;这种情况研究所尚未提出过，我本人也没有见过。带人出去搜救的时候，也有几十例嗜血化的病例，但基本上，从出现异常到完全发病都在24小时左右。这个问题我并不是十分清楚，或者你应该去问卢梭博士，他是这方面的专家。&rdo;

&ldo;嗜血者‐‐&rdo;严培回忆一下当初在飞艇上看见的样子，&ldo;他们的肌肉似乎并没有石化。&rdo;

&ldo;当然。如果肌肉完全石化，他们就根本不可能活动，也就没有威胁了。麻烦就在于，他们只是部分硬化。&rdo;

&ldo;那么皮肤会变成石化者那种发白的好像石头的样子吗？&rdo;

沈啸奇怪地看他一眼：&ldo;我已经说过，他们没有石化，尤其是肌肉，当然不可能变成那副样子。你不是也曾经见过嗜血者吗？还有你的那个同事，你看他的皮肤有石化吗？&rdo;

还真的有啊大哥！严培在心里惨叫，嘴上没敢说话。这事不对啊，如果按开始表情行动迟缓以及皮肤反应来说，约翰应该是石化者；但是他后头皮肤居然又恢复了，而且那副狂躁的模样分明又是嗜血者！最要命的是，他从开始迟钝到完全狂躁，总共用了连两个小时都没有！这是完全不符合沈啸的描述的。

严培心思太重，以至于沈啸把车开到科学区并停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暗恨自己怎么错过了这一路的调情机会。不过机会稍纵即逝，艾伦已经等在外头，看见严培脸黑得如同锅底：&ldo;你今天晚上八点钟应该在实验室了！&rdo;

&ldo;他遇到了嗜血者，去警察局做了笔录。&rdo;沈啸替严培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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