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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就算是她，被这么伺候了半个月，叫她现在回到现代那个单身宿舍样样都自己来，恐怕还要习惯一阵子呢。

&ldo;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今儿早上去了洗衣房。&rdo;

苍舒嘴里说着不知道，心里却有些害怕。

她早上出门看见少爷那有些慌乱的神色时，就知道可能要发生点什么。但是她选择了什么都不说，捧着少爷昨晚换下的脏衣服就去了洗衣的婆子那里。

锐少爷这阵子太苦了。天天吃着粗茶淡饭，天刚亮就要耕田，下午要教太夫人读书，晚上还要为了太夫人第二天的功课准备功课……

天可怜见的！哪朝哪代也没见过公府家的少爷这么过日子的！传出去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现在为了陪太夫人高兴，连书都不读了！

那天孙嬷嬷传完话走了以后，她的眼泪就怎么也控制不住了。少爷摔了杯子，她去收拾，心神恍惚之下，还割破了手。

从来下人们和主子都是&ldo;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do;的，她虽拿着大丫头的分例，可府里谁把她当正经的大丫头看？不就是看她跟的是锐少爷吗？

平时处处矮持云院和锦绣院的大丫头们一头也就算了，现在连一个菜田的老婆子都敢冲她。她在擎苍院里也是有小丫头伺候的，婆子们也奉承着，现在呢？

等少爷的事闹大了，闹到了太太和老爷的耳朵里，恐怕他们就可以搬回擎苍院了。就算小厮仆从都被赶跑了，至少那里还是锐少爷的地盘，用不着看人眼色。

见问不出来什么，顾卿也不想做&ldo;屈打成招&rdo;这种掉人品的事，那姑娘看起来也还没她上高中生的表妹大呢。她只好带着花嬷嬷去西园瞧瞧。

路过西园的抄手游廊时，花嬷嬷突然说道：

&ldo;那个苍舒，恐怕藏了话。&rdo;

这个年纪的丫头说没说谎，看看眼睛就知道了。

&ldo;她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是我想知道的那些。&rdo;顾卿叹了口气，&ldo;恐怕她也没想到锐儿闹的是&lso;失踪&rso;这一出。&rdo;

&ldo;太夫人，以锐少爷的年纪，恐怕是很难了解你的好意的。他年纪尚小，从前又被养的不知天高地厚，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rdo;

&ldo;有人来了，好像是方氏的人。我们先避避。&rdo;

顾卿眼尖的看到对面来了一个嬷嬷和一个小男孩。那嬷嬷是上次来过持云院的那个刘姓嬷嬷，小男孩看的眼熟，却不知道是谁。

顾卿拉着花嬷嬷进了游廊转角的&ldo;我坐轩&rdo;。

这里是西园，因为李锐去了邱老太君那里，加之下人们最近因为李锐发高烧的事情被赶出去了好多人，西园难免空虚。&ldo;我坐轩&rdo;的水榭和连接内外院的游廊上居然看不到一个下人。这在公府算是天大的失职。

看样子李锐一走，方氏是根本不想要他回来了。

&ldo;最近过的怎么样？你娘担心你担心的紧，非托我来看看你。你上次被打的地方疼不疼啊？下次这种事意思意思拉几下就行了！&rdo;

花嬷嬷和顾卿站在门后，刘嬷嬷的声音被风清楚地送进了轩内。

花嬷嬷惊讶地挑了挑眉，对着顾卿做了个&ldo;书童&rdo;的口型。

顾卿点了点头。

知道了，上次陪着李小胖被那尚书家公子打的伴当。

&ldo;舅奶奶，你放心，我这里一切都好。上次的伤，苍衣姐姐给我上了上好的棒疮药，已经好了。就是老太君不让我跟着少爷去北园，在这里无聊的紧。这里都是丫头和婆子，也没有多少书读，怪气闷的。&rdo;那少年未变声的清亮声音清晰地传来。

&ldo;我的乖乖孙诶！擎苍院里的药，你沾都不要沾！若是伤了坏了，偷偷来锦绣院找我，千万不要用你那院子里的，尤其是主子用剩下的！&rdo;

&ldo;为什么啊，舅奶奶？&rdo;

刘嬷嬷有苦说不出，难道要说擎苍院里的药都是做过手脚的吗？她自己没有孙子，把自己弟弟的孙子视若己出，这种阴私的事情，叫她怎么说得出口？没得教坏了孩子！

&ldo;你不用管为什么，记着就行了。你那锐少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肚子里的货还没你的多，跟着他实在没什么前途。你先等等，等我办好了什么差事，再去和夫人求个恩典，把你弄出来送到铭少爷那里当差。&rdo;

刘嬷嬷慈爱地看着刘东，他是他们家里最聪明的孩子，不能在西园里给埋没了。

&ldo;我觉得锐少爷人还不错，对了，字写得也很漂亮！&rdo;

&ldo;光会写字有什么用？能出将入相吗？你难道想当一辈子书童？&rdo;

&ldo;不要！&rdo;

&ldo;乖，跟了锐少爷，你这辈子就毁了。&rdo;

两人头碰头在游廊上聊了好一会儿，大都是拉些家常，譬如&ldo;你家的姐姐找了个人家啦&rdo;，或者是&ldo;下次休沐记得去她家看看&rdo;啊之类的。

顾卿和花嬷嬷等的有些不耐烦。

好在刘嬷嬷也不是那种闲散嬷嬷。作为方氏的心腹，她每天有许多差事要督促着。在安慰了刘东几句以后，刘嬷嬷让刘东悄悄的回去，叮嘱了好几句，让他不要让持云院里的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ldo;对了，若是擎苍院里有什么风吹糙动的，你就托你们院子里看角门的苏婆子找我。我不能常来，你自己警觉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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