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绍华掸了掸墓碑上的雪,往后退了几步,他欠了欠身,说道:&ldo;佳汐,好久不见!北京的冬天还是一如既往得干冷,日子也是一样得忙忙碌碌,有点不同的是,家里比哪年都热闹。我和诸航又添了个女儿,大姐说比诸航小时候还要皮,可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围着她转。帆帆越来越出众,他是一个令父母无比欣慰、骄傲的孩子。我是幸福的,佳汐,希望你在那边也幸福。新年快乐!&rdo;
恋儿听到卓绍华提到自己的名字,更着急了,头扭动得更猛。诸航只得把拉链拉下一点,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点点探出来,一下就看见了墓碑上的照片。目光定格了,眼睛眨都不眨,也不笑,也不说话。这陌生而又肃穆的环境让恋儿有点紧张。
&ldo;帆帆,来给佳汐妈妈鞠个躬!&rdo;卓绍华拉过帆帆,行了礼。
&ldo;妈妈!&rdo;帆帆朝后看着诸航,扑向诸航。这才是妈妈,那个人不是。
诸航蹲下来,捧起帆帆的小手,呵了又呵,她让卓绍华和帆帆、恋儿先走一步。
卓绍华看了看她,说道:&ldo;不要待太久,天冷。&rdo;
她点头,看着他们下了几级台阶,这才转过脸来。
&ldo;佳汐,我来,不是炫耀。我知道这样讲很矫情,但我还是想说一声:谢谢!&rdo;
她已经不去想佳汐是出于什么目的找上她代孕的,在那时,她确实真切地感觉到佳汐对她的关心,她也是出自内心地愿意代孕。就当佳汐是个天使,有未卜先知的法力,知道她将会和首长相爱、结合,但在一般的情形下,他们是没办法有交集的,于是以这样特殊的方式来安排。所以应该说声谢谢。
她再一次看了看佳汐,然后挥手下去。
&ldo;祝你们幸福。&rdo;
她一怔,耳边似乎听到一声笑语。
她回过头,墓碑安静地伫立着,佳汐温婉地笑着,哦,原来是风。
回去的路上,卓绍华开车,诸航抱着恋儿和帆帆坐在后座。车中暖和,厚重的风褛脱去了,恋儿兴奋地抱着帆帆,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诸航一边护着恋儿不要摔着,一边悄然看向首长。
因路道下雪有点打滑,他一直都专注地看着前方,她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这一天奔波,所有人都累了。
首长和小帆帆跑了个热水澡,她就简单冲了冲。恋儿睡觉比帆帆小时乖,从来不问大卧室小卧室,往床上一扔,就睡得呼呼的。唐嫂早早把她抱走了。
她把头发拭干,走进大卧室,看到首长坐在床头捧着本书,她站在床边没动。
卓绍华抬了下眼。
&ldo;首长,我今天和帆帆睡吧!&rdo;她很真诚地看着他。
&ldo;厌倦我了?&rdo;卓绍华慢条斯理地掀开被角,她快速地往里一钻,抱住他精瘦的腰,头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抱着这么舒服,想厌倦太难。
&ldo;不是。我想给你一个独立的空间。&rdo;
&ldo;要了干吗?&rdo;拍拍她,让她快点入睡。
&ldo;自由地想你想想的那个人。&rdo;
他深呼吸,怎么嗅着一股醋味。
她咕哝咕哝了一会儿,渐渐没声了。
他把灯熄了,也躺下。刚想把她往里揽,听到她叹了一声:&ldo;我已经成熟了,首长!&rdo;
他不禁失笑出声。
第二天,诸航睡到了自然醒,床上只有她一人,听到小帆帆在高声叫着恋儿。她揉揉眼坐起来,手一抬,枕头下面飘出一张纸。
她信手拿了过来,呃,首长的字迹,俊逸挺拔。
我的心,
是一座城,
一座最小的城。
没有杂乱的市场,
没有众多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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