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啦,走吧。&rdo;孟觉明拉住舒格的胳膊,&ldo;你这么尽心尽力地撮合他们,他们不会辜负你心意的。&rdo;
舒格跟着孟觉明往楼下走,她说:&ldo;你走你的呗,我要去我同事家里。&rdo;
孟觉明回头看着她:&ldo;我送你去吧。&rdo;
&ldo;不用不用,地铁就三站。&rdo;舒格接过自己的包背着。
&ldo;哪个小区?&rdo;孟觉明执意问。
舒格说了个名字,孟觉明说他正好顺路。
出发前,舒格打量着孟觉明的车,价格她不知道,牌子她认识,她觉得能开这车,算是她混的最好的同学了。她感叹道:&ldo;可以可以,跟着你赚钱准没错。&rdo;
孟觉明笑了笑,提醒她系安全带,&ldo;师母说你还挺会赚钱的。&rdo;
&ldo;并没有,我学历一般,要不是遇到我现在的上司,我还不知道现在在哪个小公司里受虐呢。&rdo;舒格的钱,都是她拼了命的加班做项目拿奖金,再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她一直很羡慕那些出了校门就高薪的人,因此常常后悔为什么读书的时候自己不够刻苦努力。
孟觉明听何春蓉说,舒格去年才开始有结余,至于过去,何春蓉轻描淡写地带过。孟觉明从她们母女的吃穿用度可以看出来,这些年她们生活的并不宽裕。即便舒沛文在舒格大学毕业后就不再给她出生活费了,但她们母女的住房没有按揭,两人也都有工作,不至于如此拮据。孟觉明猜测,母女俩应该遭遇过什么危机。
&ldo;你已经很厉害了。&rdo;孟觉明看着舒格,她个子小,喜欢穿休闲款的衣服,牛仔裤、卫衣是最常见的,穿衣打扮看上去永远像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舒格是招风耳,即便是用头发把耳朵遮住,耳廓也很容易露出来。她初中那会儿想打耳洞,舒沛文不同意,她为此耿耿于怀了很久,暗暗发誓等她考到外地后要做一个时髦的大学生。后来她离了舒沛文,没有了那些条条框框的管教,她既没有打耳洞也没有去纹身,反倒乖巧的长大。
孟觉明见过各种类型的女孩子,有的精致有的摩登,有的优雅有的性感,舒格是最朴素的一类。她从来不化妆,从小到大都留齐肩的短发,没烫过也没染过,发色很黑,刘海修的很轻盈。
但她小时候也曾是个臭美的小女孩。那会儿女生们流行扎韩式的丸子头,有一回,舒格对着镜子研究了一两个小时都没办法扎成她想要的效果,最后是孟觉明帮她扎的,他拿着梳子倒梳她的头发,终于弄出了那种蓬松可爱的感觉。
&ldo;你觉得房价会跌吗?&rdo;舒格又在盘算她的买房大计。
孟觉明回过神来,&ldo;你要真想买,先从我这边拿钱。房子你要是没空挑,我先帮你看着。&rdo;
舒格咬着下嘴唇,偏过头看了孟觉明一眼,&ldo;我这人容易焦虑,不喜欢欠钱的感觉,我连信用卡都不用&rdo;
孟觉明说:&ldo;我不是外人,也不会催你还钱。&rdo;
&ldo;不要。&rdo;舒格决定终止这个话题,她说:&ldo;我知道你们这种海归精英年薪不低,你也别太阔,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买房这种事情,还是靠自己比较好。&rdo;
孟觉明知道舒格想换房,是心疼何春蓉年纪大了还得天天爬楼梯。而且老房子冬冷夏热,设备也不完善,他听舒格抱怨过好几次了。孟觉明笑了一下,看着她:&ldo;我的钱,也就用来买房子娶媳妇生孩子,我平时没什么开销。&rdo;
舒格躲开他的目光,没再说话,自顾自地玩着手机游戏。车上导航的声音很微弱,以至于她根本没发现,孟觉明拐过两个她熟悉的路口后,就没再按导航走。
&ldo;你是不是走错了?&rdo;舒格意识到走错路的时候,她的面前出现那座霓虹塔。她皱起眉头:&ldo;你怎么开到这里来了。&rdo;
孟觉明将车停在江边,松了安全带,侧头问她:&ldo;就占用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吗?&rdo;
舒格很想说不可以,她搞不懂为什么两个人只要一独处,时间就会变得煎熬。她解开安全带,平心静气道:&ldo;那出去走走吧,车里太闷了。&rdo;说完她伸手去开车门,结果听见孟觉明按下了车锁。
&ldo;孟觉明,你现在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rdo;舒格靠回到椅背上,看着对面的霓虹塔,眼睛里闪过各种颜色的光芒,可视线却是虚的。
&ldo;就陪我待一会儿,你不想听的话,我不会说。&rdo;孟觉明伸手拿开她抱在怀里的包扔到车后座,又从置物格里拿了块糖给她。
舒格没理会他,兀自刷着手机。
孟觉明取走她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看着前方:&ldo;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我帮你在这里找一套房子好不好?&rdo;
&ldo;手机还给我。&rdo;舒格瞪着他,朝他伸手。
孟觉明动也没动。
&ldo;我说了,手机还给我。&rdo;舒格去拉扯他的衣服口袋。
&ldo;你一紧张就玩手机,跟我待在一起有这么难受吗?&rdo;孟觉明按住她的手,问她:&ldo;你到底在害怕什么?&rdo;
&ldo;松手。&rdo;舒格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力气没有孟觉明大。她冷声问他:&ldo;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喜欢你,甚至觉得,我这些年一直在等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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