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雨:权势在手的人玩弄起小女子,自然是喜怒无常,那只是他手中的玩偶罢了。只不过心雨想说的是,职场之中,偷听领导谈话,当真不是明智之举。领导不一定像封建王爷这般残忍,却一定也不喜欢窃听之人,早晚要报复的。因此,领导密谈,敬而远之为妙,即便偶尔知晓一两句,也还是管住自己的嘴巴要紧。
第79问:所有的等待都是如此的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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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洛阳知县张协府中,本应是一片漆黑寂静,却在后宅一间正房亮着一盏红烛,橘色的烛光微微摇动,将一个人的身影投she到了窗棂白纸之上。
此人正是张协,此刻他正在屋中来回踱步,衣着整齐,手拿着大蒲扇,焦躁地扇动着,眉头紧锁,突出的上下嘴唇微微张开,口中喘着粗气,不时用另一只手擦拭着额头的细碎汗渍。
这时候,张协的妻子卢氏从内室走了出来,只身着白色内衣,肩上披着深色长衫,微微眯着眼睛,睡意朦胧,嘴上哈欠不断,不得不用手背轻轻掩住。
&ldo;相公啊,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吗?仔细熬坏了身子啊。&rdo;卢氏轻声问道。
张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眼眉一挑,答道:&ldo;嗨,今天晚上怕是睡不成喽,你快去睡吧。&rdo;
话音未落,就听内室传来了一个男孩子不情愿的&ldo;哼哼&rdo;声,张协和卢氏都不由自主地转头望了望。原来是他们年仅十岁的儿子被外厅里的动静打扰了美梦,从而发出了抗议声。
张协朝卢氏递了个眼神,又用手中的蒲扇比划了两下,示意她回去照顾着儿子继续美梦,而自己则熄灭了外厅的烛光。转身去了书房看书。
书房里安静得都能听见蟋蟀&ldo;嘟嘟&rdo;的清脆叫声,却吵得张协的心里如同长糙一般,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刚刚捧起一本书,才仅仅翻看了两页,便不耐烦地随手扔在了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ldo;这帮兔崽子,怎就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呢……呃,准是猫在什么地方睡下了吧?哼,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你们的!&rdo;
就在张协焦躁不安之时。&ldo;伶俐鬼&rdo;突然跑进了书房禀报:&ldo;大人,王府来人了。&rdo;
张协一惊,站起身来问道:&ldo;什么?王府的人?出了何事?&rdo;
&ldo;伶俐鬼&rdo;表情痛苦地答道:&ldo;哎。大事不好了,有人意图刺杀巡按大人啊!&rdo;
张协吓得脸色大变,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手挠着头,低头思索了片刻。才叹气道:&ldo;嘿哟,这事,越来越热闹了,行了,跟我去看看。&rdo;张协一招手,带着&ldo;伶俐鬼&rdo;来到了前厅。
潞安王府的四名轿夫正在前厅里候命呢。小桌上摆着&ldo;伶俐鬼&rdo;吩咐人奉上的茶水,可是四个人谁也没顾上喝,甚至连坐都坐不安稳。
张协来到前厅之外。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将外衣脱下,披了在肩头,又伸手在头顶上挠了几下,打乱了原本服帖的头发。随后,一手捂着脑门、眯fèng着眼睛。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走进了前厅。
&ldo;咦,四位捕头怎么都不坐呢?坐啊,坐!&rdo;张协一进门就懒洋洋地招呼着。
&ldo;伶俐鬼&rdo;在一旁看着张协的表演,也不敢笑,赶忙陪着一起做戏,认真地纠正道:&ldo;呃,大人啊,不是捕头,是轿夫。&rdo;
张协踱步至正座前,半倚半坐,嘴上改口道:&ldo;哦,对,是轿夫,兄弟几个坐下说啊。&rdo;
四名轿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张协如此&ldo;招待&rdo;甚为不满,一个个毫不客气,立刻向张协说明了来意,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八府巡按遇袭的过程。
张协听过之后惊诧不已,嘴边的那两道皱纹更加深刻了,神色慌张地问道:&ldo;那巡按大人伤势如何呀?&rdo;
其中一名轿夫痛心疾首地答道:&ldo;哎,回禀大人,巡按大人身受重伤,如今怕是已回驿馆医治。&rdo;
张协一听这话,心中&ldo;咯噔&rdo;一下巨颤,脸色瞬间变得尤为难看,眼珠左转右转,暗自琢磨了起来。
轿夫一见张协不说话,便紧张地催促道:&ldo;知县大人,莫不如现在我们几个带着大人您去事发之地看个究竟?&rdo;
张协如同被惊醒一般,浑身一抖,打了个寒战,连连摇头,言道:&ldo;呃,不可不可……&rdo;
四名轿夫见张协如此退缩胆小,忍不住面露轻蔑,嘴角挂上了一丝嘲笑。
张协早就用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了轿夫们的这点轻视嘲笑,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言道:&ldo;呃,本官的意思是,现在已是子夜,深夜前去自是诸多不便,不如明日清晨再去。你们只将那出事地点再详细地说给我。&rdo;
轿夫们见张协根本没有立即前去的意思,便也只好就此作罢,只将那地点大致告诉了张协,随后严肃地补充道:&ldo;此事非同小可,我们王爷格外重视此案,说是要让大人您尽快破案呢,定要抓到那凶手才行。&rdo;
张协敷衍着点点头,又客套了几句,便匆匆送走了四名轿夫。
等到厅里没了外人,&ldo;伶俐鬼&rdo;不解地问道:&ldo;大人啊,您为何不即刻就去看看啊?&rdo;
张协浑身放松了下来,转了转腰身,活动活动筋骨,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言道:&ldo;王府高手都没能抓住刺杀之人,我一个小小知县,去看了又能怎样?&rdo;
&ldo;伶俐鬼&rdo;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口中不住地称赞着张协。
张协不耐烦地在&ldo;伶俐鬼&rdo;头上轻轻打了一巴掌,厉声言道:&ldo;你小子,亏你还叫&lso;伶俐鬼&rso;,怎地今日如此迟钝,有在这里浪费口舌的工夫,还不如去给我找找王捕头他们。如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不回来禀告呢?&rdo;
&ldo;伶俐鬼&rdo;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顽皮地一吐舌头,应声而去。
原来张协知道潞安王今晚要宴请八府巡按,生怕出什么意外,于是叫王捕头多带人手,彻夜巡街,提高警惕,尤其留意官家驿馆周围的动静,以防不测,自己更是不敢怠慢,强打着精神熬到了半夜。可谁想没等来王捕头的消息,却等来了王府的轿夫,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张协心中甚为不安。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转眼间将近一个时辰就要过去了,张协心中如挂着十五只吊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在前厅之内背着手来回踱步,烦躁之下。转头看见了原本给那轿夫奉上的茶水,竟不管不顾地端了起来,一口喝干。
等待的时间越久,张协便越是急躁,心中不免有了各种不祥的预测,脑子里各种想法一并钻了出来。混杂在一起,杂乱不堪,让他顿觉自己的脑袋肿胀不已。仿佛比平时一下子大了三圈不止,且略有疼痛。
张协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心态,努力梳理着自己的思路,不知不觉中,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额头渐渐显出了豆大的汗珠,燥热不已。他一气之下又喝一杯凉茶。想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不料却是事与愿违,冷冷的茶水下肚之后,只带来了胃部隐隐的刺痛和小腹中凉气四处乱窜的&ldo;咕噜&rdo;声。肠胃的不适分散了张协的注意力,也引得思绪更加不畅,他气得一边无奈地重重叹气,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脑门,不住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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