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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的,不如不想。吴有才觉得,当务之急是接下来怎么办。之前商议好的计划,已经被打乱。确认勘探营地的位置,从来都不是找补给。人找不到,证明搜救任务再次失败。另外,大隘口那边已经出现游荡者。也就意味着,当初定好的两条路线全都断掉。即无法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返回断崖,也没办法大隘口。
一天一天的过,距离大雪封山的日子越来越近。哪怕营地里的补给充足,也不可能熬到来年开春。所以,待赶紧想个法子离开这里。吴有才简单的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希望刘建立能给出个主意。再拖下去,两个人都要交代在雪山上。
“把消息送下山,无论如何!”吴有才补充道:
看着漫山遍野的游荡者,刘建立干笑两声。“在山上村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提议,尽快把消息送下去。就咱们这仨瓜俩枣的,根本应付不过来。可是,咱们科长不让!说啥,这是个带密级的任务。但凡自己能解决掉的,尽量想办法克服。咋克服!?把人都克没了,你们又想送消息啦!?”
吴有才听完,哼了一声。“要不是你这张破嘴没把门的,早当上巡逻队的队长了!”
刘建立撇撇嘴。“不说出来,我怕活不到退休!”
遇到这样的,吴有才也没脾气。“行!那...咱换个说法。游荡者已经把退路堵住了,咱们总待想个法子回去吧!?”
刘建立摇摇头。“没办法!”
因为知道,所以了解。刘建立遇到困难时,只会表现出两种状态。一种是沉默寡言,谁也不搭理。这就说明,他也没办法。另一种,则是直言不讳。所谓的没办法,其实是有办法。
吴有才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铁皮罐头,在刘建立眼前晃晃。等他伸手,忙揣进衣兜。再剩下的,根本不用废话。
果然!刘建立连一秒都没耽误,直接开奖。他的意思很明白,既然退路被阻,这山是肯定下不去的。哪怕侥幸回到和蔡建国分手的冰裂缝那边,有个同志也过不去。所以,没办法。想活,只能留在这里等契机。
“奇迹!?”吴有才问道:
“契机!”刘建立纠正道:
吴有才点点头。“啥契机,等游荡者自己消失!?”
刘建立不接茬,只管伸手要东西。接过罐头掂了两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揣进衣兜。“它们消不消失,无伤大雅。勘探队,才是决定咱们能不能活的关键!”
“勘探队...”吴有才使劲挠挠头。“这都已经找了好几天,谁知道他们在哪儿!?”
话音未落,刘建立一锤定音。“咱们找不到他们,并不代表他们也找不到咱们!”
营地里的补给充足,唯独没有枪支弹药。甚至,连把菜刀都找不着。刘建立没有回来,半路就走了。据他推断,勘探队早晚都会过来。毕竟,他们的营地在这里。哪怕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营地位置,不是还有蔡建国嘛!只要蔡建国找到勘探队,自然会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听说他要去迎接勘探队,吴有才起初是坚决反对的。到处都是游荡者,就算勘探队想过来也过不来。一个人赤手空拳,根本闯不过这道关口。
刘建立只用了两句话,就打消吴有才的顾虑。当地有句谚语,狼有狼道,羊有羊道。既然勘探队有自己的进山线路,他们怎么可能跟游荡者搅在一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那样也管不了。所以,爱咋咋地吧!
吴有才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即便勘探队有另外一条路进山,可咱不知道啊!?
已经走出好几步的刘建立突然抬起双臂。“一左一右,仅此而已。左边不能走,干脆走右边呗!”
要不怎么说,还是专业人士给劲。在吴有才这里,明显已经是束手无策的事情。换作刘建立接招,是信手拈来。
目送背影远去,吴有才心里开始有些底气。心理一放松,倦意满满。本想再坚持坚持,奈何帐篷里暖暖的。眼一闭,顿时魂游太虚。接着,又是挂满冰霜的大胡子,又是冻成冰疙瘩的铝皮水壶。头顶明媚耀眼的阳光,眼前是铺天盖地的大雪。
接着,眼前一晃,雪山变活火山。更远处,数座火山已经将天空染成黑红色。到处都是流淌的岩浆,棱角分明的黑色岩石如刀如戟直指天空。片刻间,肩头落满厚厚的火山灰...
呼!
吴有才猛地翻身坐起来,觉得后背发凉。伸手一摸,手心里全是汗。再看周围,摇曳的火光正在变化着各种角度。伴随着咝咝的声响,在帐篷上形成诡异的扭曲。扭曲成一张张若隐若现的,正在燃烧的怪脸。
睡觉,竟然比不睡还特么累!
吴有才暗骂一句,摸起桌上的水壶把自己灌个透心凉。等口干舌燥稍微缓释点,一个奇怪的念头随即冒上心头。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个梦,咋又开始了!?这是准备考试,再复习一遍!?
噩梦的再度出现,让倍感纠结的吴有才不敢再继续待在温暖的环境。想出去透透气,忽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刚摸起大勺子,就见蔡建国掀开帐帘走进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吴有才的眼泪差点流下来。举着勺子,冲过去想来个熊抱。
冷不丁看到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蔡建国不觉一惊。赶紧抬手一指,喝道:“站住!你想干嘛!?”
看着正在往锅里丢压缩饼干的背影,吴有才心里如同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搅在一起不知道啥滋味。蔡建国没有找到勘探队,但把救援队带过来了。沿着勘探队线路进山,半路上遇到刘建立。他是提前赶过来的,钟大明和救援队随后到。
“我提前赶过来,是想跟你说件事!”蔡建国将饼干搅成糊状,然后连锅一起蹲在桌上。边往嘴里倒,边提醒道:“等他们过来以后,你啥事都不要问。听懂没!?”[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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