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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你来了广州怎么不找我哪?”
正在下水道里忙乎着一个声音从上面传来。我连忙抬头一看:“呵!孔老二啊!”他是我的同学,本来是想投奔他来着。谁曾想一下了火车便顺利的有了活计,自然也将他忘到了脑后。不曾想却在这里见了面,老乡见老乡格外的亲近。他在路边找了个小吃铺,便拉起了家常。
“孔老二:你小子穿着人模狗样,看来混得不错呀?”一坐下来我抬手在他的肩头擂了一拳问道:“在那儿发财哪?能不能也带着哥们跟你讨口饭吃。”
“得了吧你,在这干了多长时间了?”他避实就虚的指了下桃花反问了一嘴:“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啊?”
“你嫂子,我们来了快四个月了。天天泥里水里的干这又脏又累的活,你忙啥哪?”
“嫂子,你小子可艳福不浅哪?我呀在一家玩具厂,虽然工轻闲也干净。可工资却是少了点,穷对付呗?嫂子要是嫌这不好,到可以去厂子里干。那儿的女工每月都能挣个四、五百块的。主要是干净呀!”他边说上下打量了下桃花:“可惜喽!一朵艳花插到…。”
“去你吧!还是他妈跟以前一样,巧舌如簧的没个正经话。”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打断了后半句:“听说老孟与老蔫也跑到这边来了,能联系到吗?”
“那那么容易,这百里羊城人山人海的。你以为是家里哪?再说了也没有联系的方式啊!”
“唉!你在工厂上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就在这附近?”说着便向着窗外看了看。
“别瞎啥摸了,我们车间主任在这地方买了个房。今早让我过来帮忙送些装修材料。来的时候我老远看着就象你,这不下来才过来瞅瞅。还真是你小子。我们厂在郊区离这三、四十里路哪?”说着他又转头看了眼桃花:“嫂子也是家乡人吧?那个村的?”
“东岗村的。”桃花看了看我,小声的说。
“你俩结婚了吗?”
“就算是吧?”我轻松的回了一句。
“是不是你小子用些卑鄙的手段将人家骗来的。嫂子我可跟你说呀!这家伙可不是块好饼,上学的时候就知道骗女孩子的上当。”
“滚一边去吧?骗你妹啦?”这时服务员端上了饭菜。
好久没有熟人唠嗑了,那天我的唠叨了很久。从小学说到了初中,从学校说到了社会。晚上到了家己经微微有了醉意。
“雨哥,那个孔老二说现在城里装修很赚钱。而且是不用风餐露宿的,你的手艺行不行啊?”
“他有说过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我一边砌着砖,一边仔细的回忆着。
“你呀光喝酒了,那里还记得正事哪?”
“懂到是懂一点,在咱们那边还行,可在这儿谁知人家要求多高啊?”我想了想:“在说了即便是行,咱也没有客户啊!这两眼一抹黑的,怎么找门路去。
当这批下水道完工了以后,虽然是老板满意,也小赚了一笔。可再想着回工地心里就打醋了起来,挣的少不说,也没有了自由。连桃花也是这么想的。
“老板:咱们公司有没有装修那样的活?”最终我还是厚着脸皮问道。
“怎么了?干了几天小包工就不爱下工地了?你们这些年青人就是这样,站这山望那山高。有是有,你能行吗?现在的客户都刁蛮的很,稍有不如意就不给钱。有的甚至还要跟签协议,干坏了可就不是扣工钱了,有时还要包赔材料费哪?”
“那我也想试试?”说着连忙掏出了良友牌香烟递了过去,又划了根火柴给点上。
“要想试就试,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哟!好好准备一下吧?明个早晨我带你过去看活。”说着摇了摇头走开了。
一个干清包的工头想要找个装修的客户,那是再容易不过的。这是一家三居室的大单位,宽敞明亮的客厅与三个卧室,一厨一卫。主人是一对要结婚的青年男女,他们没有具体的施工图案,只是要我们到邻家去参观了一下。那个年代的装修极为简单,无非是厨房与卫生间帖上瓷砖,客厅铺上地板砖。剩下的工序由木匠来完成。
因为是头一次,无论哪里,我都是小心翼翼的,这就是所谓的闯名吧。只是在安装马桶时出现了点问题,终归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新鲜事物。通常见到的都是蹲便,而这个是坐便。我仔细的琢磨了一个上午,才算达到满意的结果。
有些事情想起来很难,只要认真的做了,就会简单多了。因为这里是个新楼盘,有不少的住户都来参观我干的活计,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了下家。时间长了,我也总结了一个经验。年轻人与岁数大的都好对付,唯独一些个别的中年人他们的挑拣成度很大。更有一些自认为是成功的人士,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找不到满意的神情。久而久之,我也将他们踢出了服务的行列。
都说女孩子心细,这方面桃花到有独到的见解。它还有识别人的能力,接活这一块,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阳春三月,是羊城广州最为舒服的日子。我俩的工生活走上了正规途径。母亲来信说是要过来看看,不知为什么,却迟迟没来。她总是在信不断的询问着桃花怀孕的事情。我却不知道怎么回复她,后来还是桃花提出的去医院做了个体检。当拿到那个不能生育的体检报告时,我俩的心都崩溃了。老人那边怎么解释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根深蒂固的左右着我。有时也见她一个人偷偷的哭,让我的心彻底软了下来。最后我俩还是决定领养一个孩子,但在孩子的出生时间上必须要高度的吻合,那样才不叫家里人起疑。说做就做,我们先给家里去了信,声称她已经怀孕三四个月了。这边又托熟人打听谁家有孩子的来源。当时的计划生育特别的紧,有些想要儿子的竟然将女儿偷偷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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