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正走到她的面前,大概猜到她在做什么了,他伸出一只手臂来,举在她的面前:&ldo;你这么摔,不可能摔掉孩子,用不用我帮你?我一拳打倒过猛虎,少些力气,也能帮你去了这孩子,就是疼些。&rdo;
女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下意识捂住了肚子。
阿沐本来是要和赵妧一起下楼出点东西,可不等她出来,却是有个小要饭花子送来个物件。
粗布香囊,上面还有阿姐笨拙的绣活,里面放着几块碎银。
那是她遗失在十里瀑的东西。
这小要饭的向她讨要了赏钱,说这东西的主人让他带个话。让阿沐出去见他一面,在湖边的一艘画舫上。阿沐一下就反应过来,李煜竟然知道她在这里,但是既然让个小叫花子来传递这样一句话,那必然是并无抓她的心,不然早就一哄而上,直接来围堵了。
她犹豫片刻,安顿了一番,到底是揣着这香囊出了门。
最后一点光辉也被大地吞噬了去,街上行人不多,保定是有一条保定湖,就在七八里开外的保定郊外。星星逐渐爬上了空中,月亮弯弯的也挂在幕帘上一样,夜幕降临以后,风也凉了许多。阿沐心情还算不错,走到街边还顺道买了一壶好酒。
等她走到了保定湖边,也毫无悬念。
湖边只停着一艘画舫,张灯结彩雕工精美,在夜色的掩映之下,停留在水榭之前。
阿沐提酒上前,她不知道李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懒得去想,反正在他面前,溜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才不害怕。更何况在十里瀑的那天,她睁眼没看见他,就知道回赵的这条路,应该会顺利很多。
李煜多半会睁一眼闭一眼。
走上水榭,能看见两旁红灯笼高高悬起,船头站着一个小厮模样的,正四下张望。
阿沐勾起双唇,缓步上前,牛二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才放下了踏板:&ldo;你是阿沐?你真是阿沐?&rdo;
阿沐此时的脸是平淡无奇的一个少年,只双眼灼灼有神,依旧美目流转,看着他直笑:&ldo;牛二哥,好久不见了啊!&rdo;
说话间她这就上了画舫,牛二兴奋地朝里面喊了一声,船头的珠帘这就被他掀了开来,男人坐在里面小酌,矮桌上面四个小菜,旁边放着两壶清酒。李煜一身锦衣,头戴紫龙白玉冠,腰系紫金白玉带,动作之间佩玉叮当三响端端的是一套奢华装束,只背对着她坐着,伸手提起了酒壶,抓着袖子倒酒。
阿沐笑,对着牛二一点头这就走了进去:&ldo;殿下真是好兴致啊!&rdo;
男人回眸,目光沉沉略有不耐:&ldo;等了你好一会儿,走来的?&rdo;
阿沐走到他的对面盘腿坐下,也不回答,只是啧啧出声:&ldo;啧啧啧……要说这天底下的男人,我真是见得多了,可就没见过谁能将这样什锦花样的衣衫穿出谪仙之色的,殿下却是不同,穿什么都好看,也当得起这华贵之色,也当得起这谪仙之姿。&rdo;
李煜天生贵气,也只拂袖:&ldo;少奉承我,若不是跟得紧,早将我抛之脑后了吧,在保定能见着我是不是也吓了一跳?&rdo;
阿沐将酒壶放在了桌上,对他合掌作揖:&ldo;殿下这说得什么话,我见到殿下心里可是欢喜,真欢喜,看,半路还特意去给殿下买的甜酒。&rdo;
他能相信她的话才怪:&ldo;怎么个欢喜法?&rdo;
阿沐想了下,嘿嘿笑了:&ldo;欢喜得心惊肉跳,生怕殿下见着我就生气。&rdo;
伴随着牛二的一声低吼,船身缓缓离开了水榭,男人嗤笑一声,将倒好的酒樽推到阿沐的面前来:&ldo;你倒是真笑得出来,今日约见你也没有别的事情,到底也是待我有救命之恩,就放你一马。&rdo;
阿沐举起酒樽来痛快地仰脸喝了下去,又将酒樽放在了桌边,伸手拎起了酒壶来倒酒:&ldo;既然想放我一马,那还跟着我屁1股后面查我干什么,不如一拍两散永不相见得了。&rdo;
男人勾唇一笑:&ldo;跟在你后面也不是为了你,此次奉命出京,要的是位逃离太子府的夫人。&rdo;
阿沐脸色顿变:&ldo;这是,调虎离山?&rdo;
李煜定定盯着她的眉眼:&ldo;不想与你冲突而已,抓了人送回燕京,这是晋王府的差事。&rdo;
想必是她一出来,就有人去捉阿姐了。
却也真没想到,他的目标会是阿姐,少年倒满了酒,扬起了脸来:&ldo;好吧,但愿你抓得到,能回去交差。&rdo;
她这样淡定,倒叫他起了疑心了:&ldo;怎么?&rdo;
男人的目光就落在她的领口之处,一小截红绳在衣领下面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动作偶尔冒出个头来。他渐渐暖了眼底,心底漾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只不过,阿沐从来就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她对着李煜举起了酒樽,却又是笑了,似乎并不担心那人安全。
少年犹自得意,见他也不动酒,帮他拿起了塞了他的手里,上前撞了一下:&ldo;可惜你白费力,我赌你白忙活,抓不到。&rdo;
李煜也笑,挑眉看着她:&ldo;若是抓到呢?&rdo;
阿沐不以为意:&ldo;抓到我跟你姓,来喝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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