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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暑假时间,又给周教授打了电话,所以胡途没费什么力气便进了校园。
把车子停在办公室的门口,一盆盆花搬进从来不收礼的周教授办公室里,让人大跌眼镜。关键是周教授还跃跃欲试地要帮忙搬,还好被他的学生们拦住了。
这要是“礼物”,那真是送到他心坎上去了。
“好啊,小胡,你做的事真够漂亮的啊。”周教授一盆盆植物分辨着,“这些可都不是随处就能见到的,小胡,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还好。”胡途连连说道,“就当是出去锻炼了。而且,我在制标本的过程中,也学到了不少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周教授适时的教导道:“这也是实践的意义啊。用学习所得去实践,用实践所得去学习。没有实践,学习是搞不好的。”
说着,胡途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说道:“老师,这个是我在野外挖的人参,送个您补补身子。”
“拿回去。”周教授有些不满,“贵重药品、礼品之类的东西,我是一概不收,不管是谁送的,也不管是自己挖的,还是买的,都是一样。凡事不能破例,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想堵上就难了。”
胡途也不认为周教授会收礼,只是周教授收不收是一回事,他送不送便是个礼节的问题。何况这是他自己挖的,不算多贵重,倒也是合情合理。
既然周教授说了不收,胡途也不硬送,他收了回来,说道:“老师,我挖了好几只人参呢,要是你有需要,可以跟我说一声。”
这是要留一个口子,为了避免周教授情急之时,不好意思说。不过这个说法倒是误解周教授了,不收礼是一回事,若真有急需,寻求帮助又是一回事儿,周教授可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
“呵呵,你咒我生病是不是。”周教授很开心地说,“拿回去吧,我身体硬朗着呢,十年八年也用不着这东西。”他的身体属于亚健康,虽然有时间他也会去跑步,但也有研究人员的毛病。肩周炎、腰椎间盘突出等病症,他都有,但他并不觉得有碍工,很少会当回事。
正开心地说着话,胡途的车子里传来一声狼嚎,搬花的同学疑惑地问:“哥们,你车里是什么狗,怎么叫声跟哈士奇似的?”
因为一直专注在研究之中,这位同学并不知道精灵的消息,他以为那是一条狗呢!
“那不是狗。”胡途笑着解释道,“那是一只狼,我在野外捉的,货真价实的野狼。”
那位同学瞬间惊愕地问道:“野狼?你,你说真的假的?那是一只狼?”
胡途点点头:“对啊,它叫精灵,还挺温顺的。”
“我勒个去。”那位同学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死命的揉了揉,“你竟然养一条狼,这玩意可不是狗,狼都是养不熟的,你不怕它咬你?”
周教授也很疑惑地问:“小胡,你养狼,靠谱吗?”
“没事。”胡途走到车前,将车窗开了一道缝,伸出手臂去抚摸精灵的脖子,“精灵很温顺的,它还救过我呢。对了,你们看新闻,有关于它的报道,最近挺火的呢!”
几位同学立即拿出手机,麻利地搜索起来,只要输入关键词“精灵”或者“狼”,最先跳出来的都是同样的视频。胡途也搜索出来递给周教授,说道:“过几天,陈江池导演还要借精灵拍电影,我带它去剧场,说不定还能趁机出个镜呢!”
说起这事,他还很得意。尤其看到同学们羡慕的眼神,就觉得好像做了一件大事似的。
周教授轻轻摇摇头,说道:“你啊,又开始不务正业了。若是有瑕,多去各处跑一跑,见见世面,要是遇到了珍稀的植物和动物,也做一些保护。”他不是反对胡途去戏里客串,只是身为人师,遇到看不顺眼的,总会想着敲打一下。
胡途不会真的做一个演员,出个镜,也是玩票的性质,他认真地说:“老师,我记得了。而且,能不能出境还不一定呢,人家要的是精灵,也不是我。”然后他忽然想起什么,小心地从车里拿出那把“寒冰剑”,“老师,这把剑似乎是古董,您能不能帮我看看它的来历?”
“一把剑。”周教授颇有兴致地接了过去,也没问来路,只小心的拿回办公室,放在桌子上,先看剑鞘、剑柄,并用尺子测量尺寸,“看这把剑的造型是唐剑,鞘材为木胎附珍珠鱼皮,全长110cm;柄长25cm。”然后他轻轻地将剑拔起来,一抹寒光闪现,让他忽然一惊,赞叹道,“寒冰剑,好字,好剑。看上面的锈痕,这把剑已经有些年头了,大概是清末或民国初年的品,能保存的这么好,这把剑当初锻造时,是下了大功夫的。”
胡途在旁边认真地听着。之所以要让周教授帮忙鉴定,是因为笔记里没有记录这把寒冰剑的任何资料,不是山石老叟耿剑秋打造的成品,倒像是他的收藏,但没有记录。他说道:“老师,我看这把剑也应该是民国及民国以前锻造的,但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就弄不清了。”
周教授没有搭理胡途,是不想让胡途的判断影响他判断的结果,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块绒布,先轻轻擦去剑身上之残油、灰尘,再以棉纱沾少许拭剑油均云涂抹剑身。两三分钟后,他又拿起棉布来回用力擦拭,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剑身都被擦热了。
这让胡途感到很奇怪,但他知道周教授的本事,便没多问。
做完之后,周教授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我刚才这样的做法,其目的乃为去除刃面杂质及促使鏻钙起化学变化,亦即自然加磁后填满剑身上之毛细孔。以后你也常常将它擦拭保养一下,最好擦半个钟头。”
这是古刀剑保养的常识,做这一步务必专心一致,以避免被割伤或戳伤,这也是他不搭理胡途的原因。经过擦拭后的寒冰剑,剑身锃亮,寒光逼人,轻轻一抖,剑身便发出凤鸣之音,反射出奇异的光彩。
或许是想试一试它的锋利,周教授擦拭完毕,将棉布在剑刃上轻轻划了一下,棉布一分为二。他再次赞叹道:“好啊,真是一把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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