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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他正要发怒，看见香香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他就又想，算了，小东西爱啃就啃吧，反正老子又不会少块肉。

就算少块肉，大老爷们自当身如磐石、铜浇铁铸，给女儿啃一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初春的风吹谢寒梅，融化风雪，唤起枝头荒原一点嫩绿的新芽。韩续在为母亲捶肩，年过五旬的妇人很琐碎地念叨：&ldo;你也老大不小了，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和你爹抱上孙子？那么多闺女，你不是挑这，就是嫌那，你到底想怎么样！&rdo;

韩续的爹比较淡定，在旁边抽着旱烟。以前的韩家，用四个字形容就是家徒四壁，非要总结，一个字也可以概括‐‐穷。

他跟妻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总是受地痞流氓的欺侮。直到他的儿子也成了一个地痞流氓。

如今的韩家，早已是今非昔比了。十几进的大院子自不必说，仆妇丫环便是百十来号人。

晋阳城这样达官显贵多如牛毛的地方，韩老爹一出门，也多得是人点头哈腰，称一声韩老爷子。

老俩口自然也觉得荣耀，但是儿子常年不在家，打仗毕竟是刀枪无眼的，表面风光，私底下也是日日担惊受怕。

如今韩续也这样大的年纪了，老不娶妻。难免夫妻二人就急眼了。

韩续也不跟他们争执，直到最后韩老子淡定地问了一句：&ldo;儿，你莫不是在军中染了什么分桃断袖之癖吧？&rdo;

他才终于忍不住，出了门，准备找个地方喝酒。

人没走多远，就遇见周卓。周卓是有意前来，也不意外，盯着他的眼睛问：&ldo;你就打算这样赋闲一辈子了？&rdo;

韩续不说话，周卓说：&ldo;我问了管珏，他说你半夜三更躲在香夫人的房间里。是不是真的？&rdo;

韩续低下头，周卓一大耳括子就过去。韩续没有躲，嘴角流下一条血线。周卓说：&ldo;那是我们嫂子！！&rdo;

韩续终于说：&ldo;我知道。&rdo;

周卓一指头差点戳到他的鼻子：&ldo;知道你还鬼迷心窍！&rdo;抬手又是一记耳光，&ldo;这下子清醒了没有？！&rdo;

他下手不轻，韩续脸上现出几道红印子，旁边有路人停下来看，周卓怒骂：&ldo;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挨打！要不要老子也揍你一顿让你尝尝滋味啊？！&rdo;想当年周太尉家的公子，那也是晋阳城一霸。若不是被慕容厉揍狠了，还真不至于弱了威风。

路人脖子一缩，赶紧一溜烟跑了。

周卓说：&ldo;走！&rdo;

韩续跟着他，两个人去了酒楼，找了个雅间。掌柜的不消他们多说，就张罗着上了最好的酒。

周卓等小二出去了，才说：&ldo;有什么打算？&rdo;

韩续说：&ldo;过了年开个武馆什么的，或者做点小本生意。&rdo;

周卓沉默，眼神里慢慢也透出点悲哀。如今军中分两派，慕容厉势大，王后外戚也有少部分兵权。韩续是慕容厉的心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如今慕容厉将他解职，是发话让朝廷另派差使。他战功不少，兵曹当然不会直接对他说不再启用。只好委婉地说等有合适的位置。但是慕容厉不用他，太子不敢用他，这朝中又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周卓真想再给他几拳，然眼眶却慢慢地红了。他说：&ldo;就不能给他道个歉吗？韩续，我们是兄弟啊！&rdo;

韩续抓起酒坛，拍开泥封，直接喝了一口。烈酒有一股逼人的辛辣，呛得人想要流泪。兄弟，垂涎嫂嫂的兄弟。

王府那么大，我若无心，又岂会经过洗剑阁？

他已经给过机会，我如何道歉？

周卓说：&ldo;韩续，她真的比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份更重要吗？这么多年架鹰打猎、纵酒放歌、出生入死的日子，真的比不过一个女人吗？&rdo;

韩续埋下头，周卓扶住他的肩膀：&ldo;那个女人……能不能帮你说上两句话？&rdo;

韩续一怔，猛然抬头：&ldo;不，不可以再因为我的事去找她！&rdo;

周卓说：&ldo;那事之后，没过两天，王爷就原谅了她。这说明这个女人对他有点份量，如果……&rdo;

韩续说：&ldo;不！&rdo;语气坚决。

周卓可逮着软肋了，当即说：&ldo;你要是不想办法，我就去跟那个女人说。她那样的心肠，一定会跟王爷开口。&rdo;

韩续猛然抓住他的衣襟：&ldo;周卓！&rdo;

周卓一脚把他踹开，怒骂：&ldo;老子现在是太尉周抑的儿子，你他妈一待职武官，竟然敢对老子无礼？&rdo;一脚过去，&ldo;打死你个不开眼的东西！&rdo;

韩续没有还手，良久说了一句：&ldo;答应我，别去找她。&rdo;

近乎哀求。周卓叹气，情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可令人忘荣辱、轻生死？

冉云舟特地回了一趟晋阳城，请慕容厉、周卓、慕容博在杯莫停酒楼喝酒。管珏、赵武也在陪饮之列。冉云舟虽并不在朝中任职，但因其下多供军马，慕容博还是赏脸的。

慕容厉当然也到了，只是刚进到雅间，就见韩续也在。韩续这回算是有心了，赤着上身，背着荆棘，见到他，二话不说，往他面前一跪。

慕容厉怒道：&ldo;谁让这个东西出现在老子面前的？！冉云舟，你快活日子过够了是不是？！&rdo;

冉云舟还没说话，他已经接着道：&ldo;你们要是觉得他是你们的兄弟，趁早各自滚蛋！不要出现在老子面前！&rdo;

话落，转身抬脚就走！

几个人早料到他会发火，但不想竟是真的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不由也有些面面相觑。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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