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明明子还在床上懒洋洋地躺着,她看着身边的淋漓,一脸心满意足的笑容。她时不时用手指去逗弄他,轻轻地摸着他的脸和身体,笑得有点傻气,沉浸在两个人的小世界里。
什么是幸福?或许这大概就是幸福,此刻的幸福让他们忘记战争的存在,忘记明明子的父亲早已收拾好一切在门外不断敲打着门扉,望着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焦急万分,心中满是对女儿安危的担忧:“哦!不,女儿你可不能有事啊。“
直到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提醒明明子今天该与父亲回家了,她才从这份甜蜜中回过神来,听到门外传来的门铃声和急促敲门声,赶紧叫醒还沉睡在梦中的淋漓。
"淋哥哥,我爸爸来了。"明明子小声唤醒了淋漓,他迷糊地睁开眼睛,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
看着明明子急匆匆跑出卧室,淋漓也迅速整理好自己。
"爸爸,您怎么这么早?"明明子红着脸娇羞地问道,显然尚未从刚才的情境中完全回过神来。
看到女儿平安无恙,明明子的父亲那颗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喘息道:“你没事太好了,真是吓死爸爸了。东西都收拾好吧,你妈妈还在车上等着我们呢。”
明明子低头沉默不语,像是在酝酿一个重大的决定,她紧紧握住父亲的手说:"爸爸,我不想走了。女儿心里……"
这句话让父亲心头一紧,想起刚才女儿脸上未曾褪去的红润,急忙冲进卧室之内。
“你好,伯父。“淋漓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打着招呼,此时他正努力将衣服穿戴整齐。
而当父亲看见床单上那一抹鲜红的血迹,也自然是知道昨晚自己的女儿和眼前的男人发生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走到客厅坐下,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片刻之后,三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气氛凝重。
明明子的父亲率先开口:“首先,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女儿,以及这一年以来的照顾。“这位老父亲强忍着让自己镇定下来,自己家大业大,女儿更是掌上明珠一般,战火的波及才让他们迫不得已分离。为了寻找女儿,不惜散尽半生积蓄,如今面对这样的现实,他的心如刀绞。今日又得知自己的女儿昨夜和其他男人寻欢做爱,试问谁能忍受。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质问道,每一个字都带着父亲对女儿深沉而矛盾的爱。
“伯父,我会好好对待明明子的,我会把她照顾的很好的,像对待…“
淋漓正欲表达决心,便被这一脸严肃的老父亲打断话语:“你拿什么照顾她?就凭你现在的一腔热血和冲动的爱情吗?就凭你口中自以为是随便说说的爱吗?你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吗?能为她构建一个安稳的家吗?在这样的乱世中,你身为士兵,一旦奔赴战场,生死未卜,你是否曾想过她的未来?如果你不幸牺牲,我女儿又该如何自处,难道要她为你守寡一生?如果有了孩子,那孩子的未来谁来保障?你能确保她在没有你的日子里依然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吗?就凭你现在的满腔热血,荷尔蒙的一时分泌,还是昨夜寻欢带来的快感让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还是觉得你长大了,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社会就要给你财富,让你觉得自己可以照顾她?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在前线随时都会丧命的士兵。我知道军人很伟大,但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请容我自私。我奋斗了几十年就是想让我的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而现在我拥有了一切,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去承受那不确定的生活。“
淋漓一时语塞,明明子生气的说道:“爸爸,那你有真正考虑过女儿想要什么吗?你有考虑过我和我妈妈的感受吗?女儿知道你想要我和妈妈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我和妈妈只想要你的陪伴。你为了所谓的物质生活却忽视了一切,忽视了我们内心的渴望。这一年以来,女儿经历了太多,我不再是温室的花朵只会等待你的喂养,女儿已经走出去了。我相信他,相信淋漓。这一个月以来,我从那绝望的废墟之中,从死亡的边缘,是他把我带出来,教会我成长,教会我生存,给女儿带来欢乐,保护着女儿。无论是多么困难,他总是笑着对我说,‘你放心,有我在’。他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甚至超过他自身的性命。我相信他,就像当年妈妈相信你一样。“
明明子看着淋漓,牵起他的手一脸微笑的说道。
这位庄严的老父亲沉默了片刻,自己女儿的这番话让他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当年也是这番模样,将明明子的母亲,从老丈人的手中带出,自己也是对老丈人这番誓言。他看着淋漓,再看看女儿,脸上渐渐显露出理解和宽容的微笑。
“你很像你的母亲,当年你的姥爷也是这样,你的母亲就这样在旁边一直维护我。不知不觉你已经不再是那个躲在我们身后哭哭啼啼,需要被我们保护的小丫头了,当我和你的母亲第一时间得知战火波及到你所旅游的城市的那一刻,是每晚都在担忧,夜不能寐。当军队联系我们的时候,得知你安然无恙,我们是激动的一晚睡不着,连忙收拾东西急忙赶来,害怕你受欺负,吃不好,穿不暖。现在来看,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你长大了,长成一个大姑娘了。为父虽然不知道这一年你们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但为父能感受到你真正的开心和快乐,这就足够了。“
“爸爸“
“走吧,你母亲就在下面车里等着你,我想她见到现在的你,一定会感到无比欣慰。“
"嗯,爸爸。"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向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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