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吱声,宿舍里一股沉闷的气氛,曾海死亡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震撼,朝夕相处近两年的时间,就算曾海有很多的不是,但在生命消失面前,任何不快都被淡化地无踪无影,剩下的只有锥心的刺痛。
看着张力坐下后,春来就缓缓地开了口:&ldo;老大,你有没有听说今天早晨,老槐树那边有一个疯子,他们有人说很像是曾海呢!
会不会是朱智所说的,曾海被鬼上身了?而事实上他并没有死――?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rdo;春来哽咽了起来。
张力心里像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眼睛涩涩的,喉咙被堵住一般,半晌没说出话来。
&ldo;朱智和王红兵去报案了,怎么现在还没个音讯?现在都没回来,曾海的事还没搞清楚前,我们不能说他死了。&rdo;刘里声音也带了几分沙哑。
&ldo;今天,我是没看到曾海,听说,中午时,有警察在校园里。&rdo;蒋冰加了一句。
张力看了看表,沉声说:&ldo;王红兵是去警察局,应该没事,至于曾海,事实没搞清楚前,多说无益。大家睡吧,马上熄灯了。&rdo;
熄灯后,四人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没人开口说话。
张力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王红兵这么晚还没回来,他是有点担心的,他要等王红兵回来,就算王红兵有事不回宿舍,也应该打个电话回来,可电话很安静地躺在桌子上,没有一丝声响,张力不安地在心里揣测着可能发生的种种状况。
刚熄灯时,还有晚归者踏楼梯和在水房用水的声音,渐渐地,四周安静起来,春来和蒋冰不知不觉睡着了,只有张力和刘里全无睡意。
春来和蒋冰均匀的呼吸声证明两人已经熟睡,张力没有听到刘里的呼噜声,就知道刘里一定也没睡。
许久‐‐
张力打破了寂静:&ldo;刘里,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吗?&rdo;。
刘里叹了口气:&ldo;哎‐‐!我也想不相信!可这几天遇到的怪事,怎么解释?尤其那棵老槐树?&rdo;
想到经历的一幕幕,张力也跟着叹了口气。
外面好像起风了,气流摩擦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传到宿舍像阵阵水浪冲击着岸堤的声音,张力越发睡不着了。刘里的呼噜声却渐渐响起,张力掏出电筒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王红兵依旧没回来,电话也依旧沉默。
这时,门外传来了微弱的声响,象是有人在用钥匙开门,感觉就在他们宿舍的门外。
&ldo;王红兵?&rdo;张力叫了一声,那声音随即戛然而止!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仔细地听了一下,除了风声,确实没有任何声音,张力暗暗笑自己草木皆兵,眼皮也沉重起来,便准备睡去,但不一会儿,微弱的声音又开始响起,他认真地听了一下,&ldo;兹~兹~&rdo;声音真实地从门外发出,像是在撬宿舍的门!
&ldo;小偷!&rdo;这个念头一闪,张力豁然来了精神,这次,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拿着手电筒,轻轻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握着门把手,犹豫着怎样打开门,微弱的&ldo;兹兹&rdo;声还在继续‐‐
张力猛地拉开了自己宿舍的门,&ldo;嘎吱――&rdo;门枢快速扭转时,在深夜发出了刺耳声音。门外却空空如也,除了风的吼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张力看了看楼道,楼道里黑乎乎的,看不到什么,他用电筒照了照,没有一个人影。
张力心里有点打鼓,关上门,重新爬上床,可困意全无。大约隔了二十分钟,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张力警觉地叫到:&ldo;谁呀?&rdo;
&ldo;我~&rdo;声音很陌生,且夹杂了几分阴森。
张力手刚接触到门,便&ldo;嗖&rdo;地缩了回去,敲门的声音一下都没停,依旧固执地继续着。
张力从桌子上摸起一本书,拿在手中:&ldo;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点怪,不信也要信了!在小说中,鬼怪都是在深夜出没的,门外的如果是,这本经书或许有用,我们一起去开门。&rdo;
&ldo;我和你们一起。&rdo;是蒋冰的声音,原来他和春来都被吵醒了。
&ldo;妈呀,吓死人了!&rdo;春来把头缩到被单里。
&ldo;嘎――吱――&rdo;门开了,一个黑影站在门口。
&ldo;请问这么晚了,你找谁?有事吗?&rdo;张力一只手把书背在身后,礼貌而不乏冷漠地问,另一只手拿着电筒向黑影照了过去。
蓝t恤,牛仔裤,身影直挺挺的,像一具活动的僵尸,脸色苍白,而苍白的脸上嵌着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睛,就如一个骷髅上嵌的两个人造橡皮眼,在黄色的电筒光线下,给人一种凛然而生的冰冷,说不出来的阴森和恐怖,但又那么熟悉……
&ldo;曾海?!&rdo;刘里、蒋冰和张力齐声叫道!
那黑影冷冷地笑着,转动着脖子,看了看三个人,断断地吐出了三个字:&ldo;嘿~嘿~,我~曾~海~&rdo;但面部却没有一丝的表情,像是一张没有生命的面具。
三人互相对望了一下,心里冷气直往上冒,但都又在心里存有那么一点点侥幸,是人?还是鬼?是不是曾海真的没死?但那声音……,张力把藏在背后的书试探性地拿到那个黑影面前:&ldo;曾海,你今天都没去上课。这本书是你的吧?&rdo;那黑影拿开书,并没有任何反应,僵硬地迈着双腿,径直走向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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