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忙着调电视机和畅谈未来,后又被江秋月赶去澡堂洗澡,忘了对她说钱的事。中午下班时,他提前一人去银行存了500。这样一来,他存折上已是1200元了,身上还有30多元备用。
等午餐结束洗刷打扫完毕,戴志成将另外500元交给江秋月,要她存起来。江秋月深感突然,激动、惊异、顾虑地看着他,等戴志成说是存到今后和诗雅一起用,她才木然接了过去。
唉,以前省吃俭用这么多年,才存有420元。自从这小家伙来后,自己就只是买了一些菜和微不足道的日用品,上个月首次出现结余近40元现象。所以,前几天发工资时,她断然去银行存了60元。
看到家里的存折数字在向500元靠近,一直紧绷的心才放缓一点。可是今天,这小家伙一次就给了她500,那存上后不就是980了吗?她突然感觉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普通平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戴志成依然毫不动摇按照自己的要求生活着,学习着、工作着。自从有了妈妈、妹妹和新家,自从有了妈妈的关爱,戴志成的动能像转化为核能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几乎天天超工时,工作质量和数量大获车间主任和工人师傅们的高度称赞。他的操作技术也是越来越熟练,整体技能更是有了一个大提高。妹妹诗雅只要有舞蹈课,都是他骑自行车或走着去接送,家和学校距离也就是几百米远。
晚上照旧带妹妹散步逛街、打羽毛球和骑自行车,再一起看书学习。现在的诗雅不仅学会打羽毛球,自行车也能摇摆不定地骑行了,整天开心得像只小喜鹊,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周。
星期六晚,兄妹俩把跟屁虫果果送到家回来,戴志成对妈妈说起,明天想回老家看外婆和弟弟妹妹,江秋月惊喜答应。其实,她正想提醒戴志成答应过外婆要回老家看她,没想到他却主动提出。这小家伙简直就像精灵一样,时刻都知道她所想的一切。得知明天一家人要回老家,诗雅更是开心了。
次日上午,因为下午要送诗雅去上舞蹈课,一家人回老家时,戴志成特意推上了自行车。江秋月在商店给母亲买好礼品,又给哥哥姐夫买了两瓶丹洲大曲和孩子们的水果。
老远就看见他们的弟弟妹妹,很快就一窝蜂地跑来相迎,正忙做衣的大姨也停下手中活计出来等候,悠闲喂鸡的外婆兴冲冲地跟了出来。不一会,整个家小院就热闹非凡了。老家里那条黑白花狗,像是被这欢闹气氛所感染,不停地摇尾欢跳围着他们兜圈。
还属矫健的外婆和大姨,马上就准备中午的饭菜,同样是不要江秋月插手。以前的农村人家,只要是不属于太贫苦,来了客人或亲戚都是没必要去买菜的。家里有一长条去年的腊肉和两块腊牛肉,坡上还有几十只鸡。家里承包的大鱼塘里有上万斤的鱼,菜园内的蔬菜更没必要说了。
听弟弟妹妹说马上要喂鱼,戴志成既好奇又兴奋地跟去了饲料房,江秋月与诗雅也一起跟着。大勇和弟弟大力准备拌料,要堂弟大柱和堂妹圆圆先去塘边割草喂鱼。兄弟俩很快从饲料房拖出四大袋米糠,玉米粉,麦麸粉倒在坪里,再熟练翻动搅拌均匀,最后在拌好的饲料中间扒出一个大坑,再向里面注满水浸湿着。
暂停的两兄弟和志成哥、诗雅妹妹说笑一会,饲料中间的水也被饲料吸干。大柱提来一大桶水放在饲料边,请志成哥在他们再次拌料时均匀地泼洒一下。
见这十六岁和十四岁光着膀子埋头苦干的两兄弟,戴志成心里由衷地钦佩,农村孩子的纯朴勤劳和吃苦耐劳的本质。是啊,没有勤劳与艰辛的付出,幸福凭什么会出现在你眼前呢?他想着,也触景生情地提醒自己勤劳的重要。
终于拌完饲料,两兄弟乐呵呵地装满四大桶后挑向鱼塘稳步走去。好奇的戴志成抢过大力的担子,坚持要尝试一下,哪知从未挑过重担的戴志成,立刻就感觉到这担饲料几乎有千斤之重。他的身体马上不平衡起来,同时也感到不适和吃力了。他一直坚持挑到目的地,不允许自己在弟弟妹妹面前丢脸,但一路摇晃不稳也是明摆的事实。
大柱和圆圆已把半米高,绿油油的鱼草割了一大片,江秋月也加入进去。虽然她没做什么农活,但很熟练农活操作。接着割草的割草,抛草的抛草,撒饲料的撒饲料,挑饲料的挑饲料,直到上午十一时工作才完毕。
鱼儿快跳地在水中争抢食物,时儿拍打出朵朵漂亮的水花,牵引着大家的思绪,共同憧憬美好的明天。
午餐同样是简单又丰盛。外婆和大姨炒了一大碗香葱鸡蛋、青椒腊肉、干牛肉、小白菜、韭菜和一大盆娃娃菜汤。不知是地道的农家菜好吃还是饿了,戴志成津津有味地海吃海塞。
饭间,几个哥哥又上演争抢妹妹夹到的菜,让她俩吃不着。很快就传出两个妹妹撒娇的哭闹声。直到大姨出面阻拦几个哥哥胡来,姐妹俩的哭闹才停下。看着一家人欢闹的午餐,外婆笑呵呵的不时拿出手帕,擦去眼角流出的喜泪。
下午送诗雅去舞蹈班回来,弟弟妹妹就邀戴志成去屋旁丘陵坡上,自家承包的一大片桔园看看。这可是一件乐事,和弟弟一起带上两把锄头便去了桔园,那叫小花的狗也不失时机的跟在一起撒欢。只见新品种的蜜桔树大多都挂了果,青色泛黄的果实,在阳光下晃闪着希望的光泽。
“志成哥,我们家桔子树今年是第一次挂果,爸爸说,从明年起就会全部挂果,明年的桔子就会小丰收了。爸爸还说,等明年底卖了鱼、卖了猪、卖了桔子、再加上和姑爸做零工挣的钱,后年开春,我们家就可以修楼房了。”大勇充满期待地对戴志成描述一番,并时不时地和弟弟大力锄去一些新长的杂草。
兄妹们在桔园内参观、交谈、锄草、嬉闹一阵,又陪戴志成去鱼塘边两间猪舍参观完,才回到老屋。戴志成简单清洗一下,再骑车去舞蹈班接诗雅。
两兄妹回来刚进院子,柳诗雅马上亲热地叫唤着舅舅、舅妈和姨爹。原来,舅舅、舅妈和姨父已从工地上下班回家,院内停放着两辆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载重自行车。
妈妈江秋月微笑地陪着舅舅和姨父迎过来,诗雅则是一头钻进妈妈怀里。舅舅走来用手捶打着戴志成的胸膛,又拍打他的双肩。“真结实。志成,没想到你在工厂上班技术是一流,回老家做农活也是得心应手啊,明天一定是个能独挡一面的男子汉。”旁边的姨父憨笑点头认可。
一起回到厨房饭桌处,大姨见戴志成回来,快速上前两手捏着他的脸。“哟,我们家的新儿子回来了。”说完就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引得全家人哈哈大笑,在柴灶后烧火不爱说话的舅妈也跟着笑开了花。
姨父和舅妈是亲兄妹,两方父亲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他们从小感情就好。因此,舅舅娶了姨父的妹妹,姨父就娶了大姨,这也是活生生的亲上加亲一家人,只是两位老兄弟都已离开人世。
晚餐是主餐,加上全家人都到齐和戴志成到来,家里杀了鸡。一大家人其乐融融的开始了晚餐,舅舅和姨父两兄弟也是难得一次痛快畅饮。饭间,戴志成随意问起舅舅和大姨父,那两辆破旧自行车的事。大姨接过话说不是不舍得买,是想买好的买不着,车票实在是太难搞,买议价自行车又怕买到假的。
说大姨父的哥哥,去年底花了220元买了一辆议价凤凰牌自行车。哪知那高兴劲刚过一个月,自行车就锈得不象样了。推到商店去问别人,才知道是买了假货。气得他没多久就扔给了别人,说看到它就心烦。我们家的人只好将就,实在不行,就随便买一个牌子的自行车好了。
“待会我给您们一人一张自行车票,还是凤凰的。”听了大姨的话,戴志成随口说道,如同板上钉钉的事。
他的话像画外音一样,让大家既清楚又模糊,都惊喜、惊奇、惊疑地看向他,连江秋月也不例外。
“不相信是吧?那您们就等我一刻钟。”戴志成微笑说完起身外出,骑上自行车飞快地闪了。
果然一刻钟不到,他满脸神秘笑容的将两张自行车票放在饭桌上。舅舅几乎是激动得失态,拿起自行车票细看,最后全都凑过来传递观看。江秋月更是感激、惊喜、疑惑,手拿自行车票看着他,不知这小家伙属哪类精怪?
“有了,我们终于有了。狗婆子,明天上午我们就去买。”舅舅兴奋得叫起大姨父的小名来。晚餐,在意外惊喜和无限的欢快中结束。
回家的夜晚,当戴志成道别回了宿舍,躺靠在床上的江秋月依然是久久难以平静。这是怎样的一个小家伙呀?总是给我带来一个接一个的惊喜?难道真是上苍给我派来的一位幸福使者吗?她不再要求自己有所顾虑,应该全身心的去拥抱这个意外到来的幸福,她要紧紧的抱住它、珍惜它和爱护它,要让它永远属于自己。这不是自私贪婪,而是属于自己的一份特别的爱。
再次梦到了父亲,再次听到父亲在梦里亲切地呼唤。父亲喜悦地伸开双臂蹲下,等待着年幼的江秋月投入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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