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闻声跑到湖边,林怡婧连忙让赶来的丫鬟组成简易的“人墙”,不让男子看到林怡姗落水后的模样。林怡婧从丫鬟手中拿来一件衣服,将林怡姗包裹住,在丫鬟仆妇的帮助下,将林怡姗移到最近的厢房。
忠勤侯夫人和威勇侯夫人也闻讯赶来。林怡婧对外的说辞是,林怡姗想观赏湖中的游鱼,不小心落水,被程家大小姐所救。林怡姗苏醒后也只得按着这个说辞说。
侯府大夫和医女也在不久后赶了过来。仔细检查后,说林怡姗只是落水受凉,并无大碍。至于背后及胳膊上的摔伤,并未骨折或骨裂,但需要在床上静养至少半月。
林怡姗欲哭无泪。白白做了一场戏,什么都没捞到,还害得自己要卧床至少半月。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待林潇言过来看她时,看到的就是林怡姗一副做错了事的可怜模样。
林潇言皱着眉安慰了林怡姗几句。林怡姗趁周围没人时,悄声对林潇言道:“三哥,那范公子不能归于三哥阵营怎么办?二姐她毕竟与我们隔着一层,不会竭尽所能帮三哥的!”
林潇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你先养伤,这事我再考虑。”
林怡姗落水之事就这样被当作寿宴的一个小插曲过去了,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忠勤侯夫人宽慰了威勇侯夫人及林怡姗一番,便回到了宴席上。
林家小心把林怡姗移到马车上,林怡婧也要跟随威勇侯夫人先行回府。临走前,林怡婧把白若芙拉到一边,说道:“颜姝,此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不敢想会出什么事。若真把范公子卷了进来,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白若芙安慰道:“林三小姐此次需卧床静养,短时间内应该出不了什么事。等你和范公子的婚讯公布出去,林三小姐为林家名声着想,应该也不会再闹出大事了。”
林怡婧叹了口气道:“但愿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拿我这个妹妹怎么办了。我会把今日之事全部告诉父亲母亲,至于他们信不信,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了。”
白若芙又道:“范公子今日坚决拒绝林三小姐,应是一个正直之人。林三小姐跳湖威胁,范公子又能决定下水救人,也说明他是心善之人。怡婧,你不必太担心了。”
林怡婧点了点头,有些羞赧道:“范公子今日......确实没让我失望。”
白若芙又面色有些凝重道:“怡婧,有些话我想先跟你说。今日你说是林世子代你约范公子出来,可却出了这样的事。且不管林世子有没有参与其中,我想提醒你,对林世子略微保持一些戒心,任何事情都不要贸然答应。”
白若芙见林怡婧面有迟疑,缓了缓道:“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有些僭越了。也许林世子完全无辜,是我误解他。但怡婧,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林怡婧道:“颜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明白。我不愿怀疑三哥,但怡姗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样的事情......总之,我会保持警惕的。”
白若芙点了点头。
林怡婧看着白若芙,似乎有些话想说,却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白若芙只当没有看见,说道:“先回去吧,把家里的事先处理好。”
林怡婧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林府的人走了之后,随程颜姝一同来赴宴的春辰走上前说道:“小姐,先换身干净的衣服吧,免得受凉生病。”
白若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将林怡姗从湖里拎出来后,她只来得及换了双绣鞋,衣服还没有换。白若芙点了点头道:“让侯府的丫鬟替我们找间更衣的厢房吧。宴席快开始了,我们换好衣服后,直接去大厅。”
春辰道:“是。”
白若芙换好衣服出来后,侯府的丫鬟带路,白若芙带着春辰往大厅走去。此时周围的客人比较少,大多数人都已到大厅等候开席。
侯府丫鬟道:“程大小姐,前面再拐过两个弯就到大厅了。”
白若芙点了点头。
快要拐弯时,几个年轻男子突然出现拦住了白若芙三人的去路。为首的男子穿着华丽,正打开一柄折扇,上下打量着白若芙,脸上带笑道:“你就是程家大小姐?”
白若芙表情不变,看向为首之人道:“不知公子是......”
为首之人收起折扇,略欠了欠身,说道:“我姓姚,名会谦,小姐叫我姚公子就好。”
原来是右丞相的外甥姚会谦,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白若芙会知晓姚会谦的身份,还是因为她曾让小厮阿仁打探过右丞相一派的家中人员及关系。阿仁还着重打探了这几家中未婚男子的情况。姚会谦就是其中之一。
姚会谦及身后的几个公子哥儿不加掩饰地上下打量白若芙,春辰见状立马挡在白若芙身前。可对方人多,春辰一个女子又怎能挡得住所有人的目光?
白若芙示意春辰安心,问道:“不知姚公子拦住我的去路,是为何事?”
姚会谦笑道:“程大小姐果如令表妹所说,是个真正的美人儿。虽没有她形容得那么夸张,但也可以了。”
春辰讶异得回头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表妹?莫非是章表小姐吗?
白若芙神色不变,说道:“既然姚公子没什么要事,宴席要开始了,恕我不奉陪了。”说完,白若芙欲带着春辰绕过姚会谦等人。
姚会谦右移几步,说道:“程大小姐且慢。”姚会谦一移动,他身后的跟着的几个公子哥儿也如人墙一般挡住了白若芙的去路。
姚会谦笑道:“程大小姐不常出门,我为了等程大小姐可着实费了几日功夫。小姐不会这么绝情,连两句话都不让姚某说吧?”
此时,已有过路的人三三两两地看过来,还窃窃私语。春辰始终挡在白若芙面前。
那侯府的丫鬟见状也有些慌张,壮着胆子对姚会谦等人说道:“这...这几位公子,宴席要开始了。我...我家夫人还等着程大小姐入席......”
姚会谦身旁一人一脚将侯府的丫鬟踹倒在地,大声斥道:“主子们说话,有你一个贱婢什么事?滚开!”
姚会谦对同伴道:“美人面前,别那么粗鲁嘛!我还想邀请程大小姐同逛侯府花园,你这么粗鲁,吓到程大小姐怎么办?”
姚会谦的同伴哈哈笑道:“是我太粗鲁了。还是谦哥谦逊有礼,懂得如何讨美人儿欢心!”
白若芙示意春辰将侯府丫鬟扶起,自己则低头看了看刚换好的衣衫。说不得,今日又要动武收拾这帮人渣了!只可惜待会儿动武时,这刚换好的簇新衣衫又会起些褶皱或者沾上尘土。如此去寿宴,难免有些失礼了。
白若芙示意春辰把侯府丫鬟扶到一边,自己则看着姚会谦等人,脸上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姚会谦陡然见到白若芙然笑了起来,眼前一亮,觉得这美人儿的脸更加明媚好看,正暗自欣喜这次真是得手的很快。他正得意着,不料一个拳头已朝他当面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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