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凝玉先是愣怔了一下,而后像是下了决心道:“玖儿你也及笄了,也是个大人了,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一二了。”
她瞧了瞧慕虞战,慕虞战默然颔首。
左凝玉神色严峻:“玖儿,要说这长生不老的方子,就像你说的,是无稽之谈,可是偏就有人信。”
“十五年前,皇帝得了一场病,之后手脚便有些不灵便。其实也不碍朝政的。”
“端王爷上奏说西境有一种神药,可以延年益寿,治病消灾。皇帝便派兵征战西境,想要讨取神药。”
“你父亲就是那时候被派往西境打仗的,我,我那时正怀着你和城儿,也随你父亲一起去了西境。”
左凝玉有些气咽,说不下去。
慕虞战看了她一眼,简短道:“后来我们灭了西境的几个小国,也没能找到什么神药。你母亲生下你和你弟弟,身子虚弱不能走动,皇帝就恩准我留在西境驻守。”
“过了几年,你们俩大了些,皇帝才派我镇守东鄞。你母亲带着你们回京城住。若说什么长生不老的方子,怕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流言吧。”
慕玖歪着脑袋:“莫不是皇帝以为你们俩拿了那长生不老的方子,偷偷瞒下了?”
左凝玉怒道:“本就是无稽之谈,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方子?”
慕玖道:“母亲所言极是,不过有些人不这样想呢。母亲还记得父亲回来之前,镇国公府里曾有人来光顾过两回吧?”
左凝玉想起鱼婆婆说的,那日深夜来府里探路的,定是端王府的高手司马骊。心头不由得一凝,道:“玖儿是说,那人也是为这方子来的?”
慕玖道:“玖儿不知。不过父亲母亲既然说咱们没有长生不老方子,那咱们还有什么是他们急着想要的呢?”
左凝玉和慕虞战对视了一眼。
若说镇国公府里没有金银财宝,也不尽然。
毕竟镇国公为国效力多年,俸禄丰厚不说,皇帝每年的赏赐也不少。家里自然也是巍峨大气,富丽堂皇的。
可京城里像镇国公府里这样的人家不少,贼人就算惦记着,也不至于只偷他们一家。
且镇国公当时虽不在家,左夫人将门出身,一身的功夫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的。
加上国公府看家护院的人也不少,贼人就算有贼胆,也要顾着些性命。
司马骊先前来过,后来镇国公回京那日,她又来过。
若不是惦记着府里的财宝,必然就是另有所图了。
左凝玉沉吟道:“若说家里有些金银器皿,也不值这么大动干戈,那司马骊是端王的人,屡屡来探究竟所为何来呢?”
慕玖略沉吟一刻道:“司马骊是端王府的人,她来一定不是皇帝的意思。皇帝若真想要咱们府里的东西,可以直截了当,不必这样拐弯抹角的。”
“父亲母亲,咱们镇国公府敢是与端王府有什么过节?”
左凝玉和慕虞战又对视一眼。
他们的这个女儿,真的是越来越心思缜密了。
慕虞战斟酌道:“若说过节,也就是十五年前那西境之役了。”
左凝玉抢着道:“西境之役,你父亲带兵征西,后来端王又带了十万兵马来西境督战。回朝后,端王向皇帝进言,要治你父亲消极怠战之罪。”
慕玖道:“皇帝没有治罪于父亲?”
左凝玉道:“那倒没有,只不过让咱们留在西境多年,不得回京。”
慕玖道:“这样说起来,端王似乎比皇帝更想针对咱们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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