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下了床,红着眼睛低头整理衣衫不整的自己,过了好一会,再抬起头时,洛轻寒也已经穿着好站在了面前,神色淡淡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开口。
折火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对视他,压制住内心翻涌得正厉害的情绪,缓缓地呼吸了一下,很轻声地开口道:“你在想什么呢洛轻寒?”说着,轻轻吸了下鼻子,又不等洛轻寒回答便又继续缓声道,“我自认为我没有办法接受目前这样的状况,不管是你,还是这个地方,我都没办法接受。你是很厉害,大概这天底下没什么人会不怕你的,所以你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这我也理解,可是,洛轻寒,别人我不知道,可我不行的,你这样跟我耗下去,一点意思也没有。”
洛轻寒微微眯起深眸,眸光渐渐温凉,可口气却似乎一如往常地平淡,“折火是说,并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是。”折火没有犹豫地便回答了他。
洛轻寒看着她,轻轻地挑了下眼角,深邃的蓝眸里泛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幽光,轻轻地“嗯”了一声,慢慢地问:“是我对折火不好吗?”
折火缓缓吸了口气,抿了抿唇瓣,目光清透地直视他:“你认为的好,是把我关在一座漂亮的宫殿里,想吃什么给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是这样的吗?可洛轻寒,你跟我相处过几个月,你明白我不是这种人的不是吗?就好比你抓到了一只鸟儿却把它的羽翼折断了,它飞不起来,迟早会死的,你明不明白?”
洛轻寒淡淡道:“我没有要夺去折火的自由,折火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离开我。”
“可我想离开你。”折火知道自己换做往常也许并不敢这样跟洛轻寒对着干,可这一刻,大概是有些负面情绪积压在心底深处太久,她想发泄出来,也只能发泄出来,否则,她迟早会憋死。
然而,洛轻寒听到她这句话,却轻轻眯了眯眸,口气轻轻地,听不出情绪:“为什么?”
折火偏开头无声地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过了一会才转头回去轻声说道:“洛轻寒你为什么还能问我这三个字?你做过的那些事,你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伤害,难道我都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乖乖留在你身边,你说对我好,我就要感动流涕的相信你吗?”
洛轻寒缓缓抬眸,眼里冰冷一片,刀削般的薄唇仿佛抿开凌厉地弧度,“原来折火还是不信我么。”
“你要不要试一试自己经历一下呢?第一次,是我自己蠢,毫无保留地信任你所说的一切,第二次,是我自己愿意相信你,我认栽,可是我为什么还要再让自己陷进去第三次?我并没有蠢到无可救药吧洛轻寒?换做是你,你还敢信吗?”说着,微微顿了一顿,折火又有些苦涩地轻笑一声,“不对,你从来就不会去相信别人,哪怕别人掏心掏肺去对你好,你也能转头把人伤个透彻。”
洛轻寒听完她的话,也只是很平静地轻轻地眨了下深眸,语气仿佛糅杂着几分复杂却又凉薄的意味,“如果我说,这一次是真的,折火也不信吗?”
折火缓缓地摇着头,麻木冰冷地从口中缓缓吐出她曾经对洛轻寒说过的一句话,仿佛每个字都在为她的代价滴血:“洛轻寒,我给我们之间的信任最后一次机会,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以前发生的事情我都既往不咎。”说完这句话,折火又轻轻咬了一下唇瓣,看着他微微一笑,缓缓道,“你,自己不要这次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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