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吴防寒去查,”杨玉声音消沉,“老王爷身边那八个侍卫的身份。”
她不敢寄希望于司马仲彻还在那边等着被抓,总要顺藤摸瓜,看看他到底做了什麽!
“是。”
而现在,吴防寒正和薛鱼儿在一起。
皇上离京之后召了这许多侍卫来保护皇后娘娘,真是高兴了她。
之前那些,能动手,能得手的基本都被她选了个遍,现在得物色复活功力了。
吴防寒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用宏伟的体态盖住了她的视线。
薛鱼儿踮起脚看不见便歪着头看,小声地道:“国公爷你挡着我了。哎,小哥,白净叫什麽名字呀?”
吴防寒喉结动了动,“我找你有事。”
“我晓得啊,没事你找我干什麽?总不能看上了我吧,嘿嘿,你又没眼瞎。”
吴防寒:“……”
等了半晌也不听他回复,薛鱼儿意识到有些不对。
她回笼左杨右盼的眼光,仰头看着吴防寒道:“到底发生什麽事儿了?便是天塌了你也赶紧说啊!我这火爆性格,真受不了人吞吐其辞,半吐半吞。”
吴防寒道:“我眼睛似乎要瞎了。”
“啊?”薛鱼儿被吓了一大跳,“您好好的,眼睛怎么坏了?是不是熬夜看书了?或是光吃肉不吃菜害了夜盲症?别慌别慌,有皇后娘娘在呢!”
吴防寒别过脸去不说话。
薛鱼儿后知后觉地察觉他的分歧意,心说怎么倏地便生气了,她说错了什麽吗?
她略想了想适才两人的对话,接洽高低文,倏地惊得嘴巴分开,险些都能装下一只鸡蛋。
她指着鼻子道:“国公爷,你,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吴防寒道:“我的情况你都晓得,我晓得你嫌弃我,……”
“没有!”薛鱼儿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也没有,我便是嫌弃你。”
吴防寒脸上闪过受伤之色。
“,”薛鱼儿一脸朴拙,“从前您干的那些事吧,妻妾拎不清那些,我看着都火大。我挺同情您的遭遇,那是因为您是皇上的人,和我一派的。要提及做相公,我真是很看不上您。”
吴防寒:“……”
他计划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他不会嫌弃她出身,不会纠结她的过去,喜悦以正妻之礼娶她,遥远也不会有旁人。
他还想说,他们都是受过危险的人,他和她在一起感觉很轻松,她是他死气沉沉私生活中唯一能看到的光线。
所有这些,都被薛鱼儿朴拙的嫌弃打了回来。
“是啊,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也该死被嫌弃。”吴防寒自嘲地道,“鱼儿姑娘,打搅了。”
“哎,你别如此啊!”薛鱼儿道,“我看不上你怎么了?想嫁给你的黄花大闺女,不是从街头排到街尾吗?再说,别说你不好,你便是最好,我也不会为了你抛开那么多好看的男子啊!”
她的鄙视,从秦谢舟到吴防寒到更低身份的人,全方位无死角无漏掉。
准确地说,她鄙视婚配,鄙视婚配中对女性的压迫和敲诈,回绝做出妥协。
她觉得吴防寒总归是自己这伙的,是同志,便不能打压得那么狠。
“你最年轻的国公爷啊!嫁给你便是一品国公夫人,那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薛鱼儿测试着策动眼中的光线逐渐消失的吴防寒,“我想想人选哈,让我想想……”
“没有了。”吴防寒道,“多谢。我这种拎不清的人,大约便应该落寞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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