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灯没说话。
陈奶奶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胸口,责怪自己,叹息哀嚎着:“都怪我这条老命,怪我啊!”
林灯怎么好在陈奶奶面前说出拒绝的话语,只是说我考虑一下,搪塞过去。陈年抿着唇点头,至少林灯态度不复以往的坚决。
林灯在病房与陈奶奶说了好一会话,才离开。
陈奶奶躺在病床上,对着陈年开口:“陈年,联合起来这样骗一个这样善良的小姑娘,奶奶我心里不好受,希望你对得起你在我这里许下的承诺。”
-
“胡经理的侄子,今晚去见见。”
林灯早已经习惯胡兰毋庸置疑的口吻,命令式的让她去相亲。
“不去,我有事。”
“你觉得你是什么人?别人有钱有车,看得上你算是好事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去?”胡兰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
“妈,吃饭的时候,别说话,行不?”林斯瞧着她俩又要吵起来,便开口制止。
“好好好,我不说。”胡兰听儿子开口了,便收嘴了。
但不过一会儿,胡兰又开始叨叨:“我已经跟你们胡经理讲好了,今晚上你不去,到时候没见到你人,你言而无信,得罪了你们胡经理,我看你怎么办!”
林灯面无表情吃晚饭,到了客厅,提起包就走。胡兰还在身后不停地骂她,说她没良心,骂她怎么不孝。
出了大门,林灯往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走去,手机响起,胡兰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你不去可以,拿钱来!没钱,老实给我去相亲。
胡兰反反复复这句话,林灯最初是难过的,但现在早已麻木。小时候认为胡兰重男轻女,长大后便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直到见多了重男轻女类似报道,她才清楚世上真的有这样偏心的亲生母亲,且比胡兰更过分的母亲也不少。
她也曾在心理安慰自己,现在有这样的思想的家庭不少,不要这么玻璃心。
初中以前,林灯还从未在胡兰身上体会到母爱,直至小升初的那个暑假。夏阿姨搬到她家对门,也就是卿城的妈妈,一个漂亮温柔年轻阿姨。夏阿姨总是会将卿城的零食分给她,巧克力牛奶糖和炒栗子,林灯第一次感受到“甜蜜”是什么意思,而这样的体验是夏阿姨带给她的。
胡兰这样地胡搅蛮缠,林灯不是没见识过。如若不如她所愿,她定会闹得鸡飞狗跳,无论是林灯念书时期,还是林灯工作以后,让人看了多少笑话。
林灯吸了吸鼻子,屈从忍耐,是林灯唯一的退路。
相亲见面会定在一家高档西餐厅,看得出男方出手确实阔绰,难怪胡兰会如此在她面前耍泼。
柔和的暖光搭配着一首轻音乐,隐隐有小声交谈的声音。林灯随着服务员穿过,走到座位,朝着对面文质彬彬的胡俊打了一个招呼。
林灯见过几次胡俊,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他来找胡经理。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林灯哪里是路上堵车来晚,她也没有车,她是坐地铁来的,刻意晚到了十几分钟。林灯希望她这拙劣的演技,胡俊能够看破。
“没关系,林小姐来了就好,”胡俊推了推眼镜,丝毫不介意的样子,朝服务员招了招手,“林小姐看看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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